第74章 西殿筹金谋（2/3）

，心中己没了上次的笃定，只剩下七上八下的忐忑。

进了殿，看见端坐的朱允炆，黄子澄连忙躬身行礼。

朱允炆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没抬一下，就那么晾着黄子澄。

殿内静得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黄子澄额头冷汗悄然滑落然滴在地有轻微的响动。

良久，朱允炆才放下茶盏：“黄翰林，站着不累么？

” 黄子澄如蒙大赦，却又不敢立刻首起身，只将腰弯得更低：“臣不敢，臣有罪。”

“哦？何罪之有啊？”朱允炆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臣…臣昨日未能拿出令殿下满意的章程，累及殿下在陛下面前…臣罪该万死！”黄子澄赶紧表态。

朱允炆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抬眼，目光落在黄子澄身上：“本王让你准备的东西，带来了？”

黄子澄不敢怠慢，连忙从袖中掏出一份新拟的题本，双手奉上：“殿下，这是臣与任尚书连夜赶出来的，定比昨日周全！”

朱允炆接过来，随意翻了两页，眉头便皱了起来。

还是那些虚头巴脑的辞藻，换汤不换药。

他心中冷笑，脸上却陡然变色，猛地将题本摔在黄子澄脸上！

“啪！”纸张散落一地。

“黄子澄！这就是你连夜赶出来的东西？！”

朱允炆霍然起身，指着地上的题本，声音带着怒意，“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还是睁眼瞎？！还在拿这种垃圾糊弄本王！”

他快步走到书案前，拿起那份朱元璋朱批过的题本，几步走回，首接甩到黄子澄脚边：“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看看什么叫章程！看看皇爷爷的朱批！”

黄子澄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地捡起那份题本。

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条款清晰，安排周密，预算精准，无可挑剔，最上方的朱批：“准奏，用心甚嘉”！

黄子澄只觉得天旋地转。这…这章程是哪来的？吴王何时有了这等本事？还是说…

他猛地抬头，看向朱允炆，眼中充满了惊疑不定。

看着黄子澄失魂落魄的样子，朱允炆心头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意。

他缓缓坐回椅中，语气冰冷：“章程的事，本王不与你计较了。那五万五千两金子，带来了吗？”

黄子澄如梦初醒，这才想起今日来的主要目的，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金票，双手颤抖着递上：“殿下，五万五千两黄金，分文不少，都在这里了！”

朱允炆接过金票，仔细清点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揣入怀中。

他抬眼看着黄子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很好。不过，黄子澄，你好像还忘了点什么吧？”

黄子澄心里咯噔一下，强笑道：“殿下指的是？”

“利息啊。”朱允炆慢悠悠地开口，“按照字据，日息一分。这都过去两天了，利息几何，黄师傅不会算不清楚吧？还是说…你想赖账？”

屏风后传来一声极轻的茶杯磕碰声，几不可闻。

朱允炆心头一凛，随即更添了几分底气，他想到了三弟的暗示，或许这利息还能榨出更多东西。

“殿下！殿下饶命啊！”黄子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

“日息一分，实在太高了！臣…臣等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这许多利息啊！求殿下开恩！”

“拿不出来？”朱允炆挑眉，“拿不出来也好办。本王拿着这两张字据，亲自去找太孙殿下评评理。

让他看看，你们江南士绅是如何‘自愿’为皇爷爷贺寿，又是如何在本王面前‘慷慨解囊’的。”

“别！殿下！万万不可！”一听要惊动太孙，黄子澄吓得三魂去了七魄。

太孙那是什么人物？心狠手辣，连舳舻侯都说打就打，他们这些文官若落到他手里，还能有好？

他连连磕头，“殿下息怒！容臣等再想想办法！一定！一定把利息凑齐！”

“哼，谅你也不敢。”朱允炆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给你一天时间。明日此时，本王要见到剩下的金子。少一分，本王就亲自去请太孙殿下过来收账！”

“是是是！臣遵命！臣一定办到！”黄子澄连滚带爬地起身，哪里还敢多留片刻，逃也似的冲出了西侧殿。

看着黄子澄狼狈逃窜的背影，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正是朱允熥。

朱允炆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将怀里的金票递给朱允熥：“三弟，幸不辱命！五万五千两，到手了！”

朱允熥接过金票，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波澜：“二哥做得很好。不过，黄子澄他们被逼到这份上，利息怕是真拿不出来了。”

朱允炆一愣：“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朱允熥嘴角微扬：“拿不出金子，就让他们拿别的东西抵。我听说，江南有不少士绅暗地里资助船队，与海外通商，获利颇丰。”

他看向朱允炆，目光深邃，“咱们组建水师，最缺的不是船，而是有经验的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