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1/3）

车厢里顿时鸦雀无声。·如\文?网′ !耕,欣*最,全′

老太婆的哭嚎戛然而止，三角眼男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萧敬山掰着手指头算账：“鸡腿五毛，鸡翅三毛，鸡胸肉一块钱...”

他抬头扫视众人。

“来，谁买？”

那熊孩子还在嚎叫，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老太婆讪讪地拽回孙子，小声嘀咕：“小气吧啦的，一点吃的都舍不得。”

“还知青呢！手指都快伸到人民兜里来了！”

萧敬山挑了挑眉，可一点儿没和这老太婆客气：“有的人民是人民，有的.....是泼妇。”

老太婆勃然大怒，眼一瞪眉一竖的，拍凳子嚷嚷起来。

“你瞎说什么？好你个下乡知青！敢这么跟我们人民群众说话！”

“吃你口鸡肉，要你老命了！”

闻言，萧敬山还不忘撕了一条肉塞到嘴里，故意“吧唧”作响。

“那是，总比有的知青从别人兜里偷东西孝敬老百姓的好。”

刘俊安顿时恼羞成怒，指着萧敬山鼻子骂：“你这是什么态度！大家都是革命同志...”

“滚你妈的革命同志！”

萧敬山突然暴起，一把拍开他的手。

“老子花自己的钱买的鸡，爱给谁吃给谁吃！再逼逼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揍？”

他这一嗓子吼得车厢一震，刘俊安吓得后退两步，脸色煞白。

熊孩子的哭嚎声越发刺耳，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脏手在座椅上乱蹭，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小气鬼！饿死你！”

老太婆三角眼一吊，拍着座椅扶手唾沫横飞。

“造孽哟！现在的小年轻心肠比石头还硬！我孙子饿得脸都发青了，吃你块肉能少块皮？将来生儿子也不怕没屁眼！”

“就是！”胡雨萱尖着嗓子帮腔，手指头差点戳到萧敬山鼻尖：“人家老弱妇孺的，你这人还有没有革命情谊？”

刘俊安趁机一把抓住萧敬山手腕：“今天这鸡必须分！”

他扭头朝车厢里喊：“大家说是不是——”

“是什么是？”

叶宛如的女声突然插进来，像柄小刀划破嘈杂。`第^一*看~书+枉~ ′哽+新!蕞·快¨

萧敬山转头，看见过道里站着个穿蓝布棉袄的姑娘，两根麻花辫垂在胸前，杏眼明亮得像是淬了星光。

姑娘把行李往座位上一搁，手指点点刘俊安青筋暴起的手背：“这位同志，强抢他人财物可是要蹲局子的。”

叶宛如声音不紧不慢，却让整个车厢都安静下来。

老太婆刚要撒泼，她己经蹲到熊孩子面前，从兜里掏出块硬糖：“弟弟吃糖吗？”

见熊孩子伸手要抢，叶宛如突然把糖举高：“先说谢谢。”

熊孩子愣住，姑娘己经转向老太婆：“大娘，教育孩子要趁早。现在抢人烧鸡，长大可就抢银行了。”

车厢里顿时爆发出哄笑。

萧敬山差点给这伶牙俐齿的姑娘鼓掌。他慢悠悠撕下块鸡皮，当着众人面嚼得咔咔响：“想吃自己买去。没钱还想吃烧鸡？”

“吃个屁！”

“没富人命，倒有富贵病。”

“自个儿一分钱不花，光盯着别人兜里，不是小偷是啥？”

“我看更像是强盗，不给就要来明抢！”

刚才看不过眼的知青们这才跟着帮腔。

“我看也是，这年头谁不是自己吃自家粮的。”

“舔着脸来要肉，咋有脸啊？”

“连嘴都管不住，还一口一个人民呢！”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老太婆刚要发作，乘务员拎着检票钳走过来：“闹什么闹？再吵都给我下车！”

几人顿时蔫了，只剩熊孩子还在抽噎。

知青男女恶狠狠地瞪了萧敬山一眼，这才老实的坐在座位上没说话。

萧敬山将最后一块鸡肉咽下，擦了擦手，朝那姑娘点头致谢：“同志，刚才多谢了。”

叶宛如抿嘴一笑，麻花辫随着车厢晃动轻轻摇摆：“不客气，我叫叶宛如。”

“萧敬山。”他目光扫过她放在座位上的行李：“你也是去三里屯的？”

叶宛如眼睛一亮：“真巧，我也是。这批知青里总算遇到个讲理的。!白~马·书¨院? ¨芜,错*内′容+”

萧敬山轻笑一声，故意提高音量：“是啊，咱们这批人里，有的连烧鸡都惦记，素质确实不怎么样。”

对面刘俊安和胡雨萱脸色顿时铁青，却不敢再吱声。

“到了乡下互相照应。”萧敬山压低声音：“我看那对男女不是善茬，你小心些。”

叶宛如眨眨眼，从包袱里摸出个铝饭盒：“对了，我这有家里腌的酱菜，你要不要尝尝？”

萧敬山正要推辞，火车突然“呜”地长鸣一声，缓缓启动。

窗外的城市景象开始后退，灰扑扑的筒子楼、冒着黑烟的工厂、贴满标语的墙壁，渐渐被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