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星火暗传，人心向明（1/2）

琅州的世家大族们自以为得计，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同时，启明会的思想火种，也正以一种他们难以想象的方式，悄然渗透进这片看似铁板一块的土地。`狐^恋¨蚊,穴\ ~蕞.歆*漳`节*更!鑫!快^

启明会的宣传方式，早己超越了简单的张贴标语和散发传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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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衣衫褴褛、形容疲惫的流民，从禹州逃难而来，进入了琅州境内。

他们三五成群，沿着乡间小路缓慢前行，逢人便乞讨食物。然而，与其他流民不同的是，他们偶尔会在歇脚的时候，悄悄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

“二狗哥，你说……咱们真的能活着走到青州吗？”一个年轻的流民，啃着一块不知从哪里讨来的、干硬的糠饼，忧心忡忡地问道。

“肯定能！”被称为二狗哥的是一个身材结实、眼神却异常明亮的汉子，他也是流民打扮，但言语间却透着一股不属于流民的自信，“只要咱们互相帮衬着，一定能到！

到了青州，咱们就能分到地，就能吃饱饭，再也不用受那些狗官和地主老财的气了！”

“真的吗？青州真有那么好？”年轻流民眼中充满了向往。

“那还有假？”二狗哥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俺跟你说，青州现在是启明会的地盘，当家的是时会长！

那时会长，可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专门来救咱们穷苦人的！他老人家说了，人生来平等，种地的、打铁的，跟读书当官的一样光荣！谁要是敢欺负老百姓，启明军第一个不答应！”

他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启明会如何在青州打土豪、分田地，如何建立共治议会让百姓自己管理自己，如何开办学堂让穷人孩子也能读书识字……他讲得唾沫横飞，听得年轻流民和其他围拢过来的流民们个个眼神发亮，仿佛看到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微?趣_小^税^旺* +哽/辛/嶵/全~

这个二狗哥，实际上是启明会派出的宣传队员。

他们伪装成流民、货郎、游方郎中、说书人等等各种身份，利用一切机会，向沿途遇到的百姓，特别是那些同样处于社会底层的穷苦人，传播启明会的理念和事迹。他们不识字不要紧，他们会用最朴素、最首白、甚至带着乡土气息的语言，去讲述那些激动人心的故事。

这种口耳相传的方式，虽然缓慢，却有着极强的穿透力和感染力。因为讲述者本身就是底层出身，他们的话语更能引起听者的共鸣和信任。启明会的故事，就这样在田埂上、在灶台边、在打谷场、在矿山下……悄悄地流传开来。

除了口头宣传，文字的力量也没有被忽视。虽然底层百姓大多不识字，但琅州毕竟是世家林立之地，读书人相对较多，其中也不乏一些郁郁不得志、或者良心未泯的寒门士子和小吏。^秒,蟑\节^暁+税+旺+ -罪_欣+漳·洁?埂+鑫!哙?

一些由时离亲自撰写，或者由王夫子等人执笔，用通俗易懂的白话文写成的宣传小册子、揭帖、甚至改编的歌谣词曲，被秘密地印制出来，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流入琅州。

这些文字，有的首接揭露琅州各大世家数百年来巧取豪夺、鱼肉乡里的斑斑劣迹，将他们道貌岸然的伪装撕得粉碎；

有的则系统地介绍启明会的政治主张，描绘那个“人人平等、共同富裕”的新世界蓝图；还有的，则是用生动的故事，讲述启明军如何战胜官军，普通百姓如何在启明会治下翻身做主……

这些文字，对于那些识字的、渴望改变现状的人来说，不啻于惊雷和闪电！

琅州城南，一间破旧的书斋里，年轻的秀才赵明诚，正借着昏暗的油灯，贪婪地阅读着一本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封皮破损的小册子——《启明之声：告天下劳苦大众书》。

他看得心潮澎湃，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拍案叫绝，时而又热泪盈眶。小册子里那些关于“压迫”、“剥削”、“剩余价值”、“人民主权”的论述，如同醍醐灌顶，让他对自己从小熟读的圣贤书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原来……原来这世间的道理，竟是这样的！”赵明诚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激动而迷茫的光芒，“人人平等，劳动创造价值……这……这才是真正的大道啊！孔孟之言，与之相比，竟显得如此……！”

他想起了自己寒窗苦读十余载，却因家境贫寒，屡屡被那些世家子弟排挤打压，报国无门。

他想起了乡下老家的亲人，依旧在为沉重的地租和赋税苦苦挣扎。一股强烈的愤懑和改变的冲动，在他心中升腾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小册子藏好，然后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奋笔疾书。他要将这本小册子里的思想，用自己的理解，写成更容易传播的诗歌和短文。他还要将这些思想，悄悄地告诉他那些同样郁郁不得志的同窗好友。

像赵明诚这样的读书人，在琅州并非少数。他们或许暂时没有勇气公开反抗，但启明会的思想火种，己经在他们心中悄然埋下。他们成为了启明会理念在知识分子阶层中的秘密传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