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 公寓（1/2）

傍晚5:35，陈锋的车停在医院门口。+s·o_u.k/a?n￠s/h~u¨.?c+o!m?

还是那辆黑色轿车，婉清皱了皱眉，咬牙朝后座上走去。

车门关起，扬起一片灰尘。

婉清坐在后排，静静欣赏着落日的余晖，眼里划过一丝忧愁。

轿车驶离医院，穿过淮海路，缓缓驶入法租界的地段。

暮色渐深，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梧桐树，黑色轿车在一所公寓前停了下来。

“云栖公馆。”

婉清抬眸，一眼就看见门上的西个大字。

这是一座二层独栋的花园洋房，门前种满了海棠树。

“周小姐，请，少帅在里面等您。”

陈锋下车，帮婉清打开了后排车门。

这个年轻的军官，永远板着一张脸，婉清从没有见他笑过。

婉清常常想:除了相貌外，陈锋就像是陆司寒的影子一样，主仆二人的性格出奇一样，都是人狠话不多的角色。

下了车，婉清径首朝屋内走去，陈锋守在门外。

门并没有上锁，虚掩着一道缝，婉清推开便进去了。

室内装修雅致，全屋铺了一层苏绣真丝地毯，一股淡淡的依兰花香扑面而来。

“哗啦啦……”陆司寒在浴室里洗澡。

时间还早，婉清拿出挎包，坐在书桌前，预习起明天要上的国文。\d¨a?s_h,e+n^k?s′.*c^o_m+

肚子饿得咕咕响，她拿起桌上的一块芙蓉糕，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擐甲执兵，固即死也……”

她一边咽着糕饼，一边认真地读着。

这是《左传》里的一篇文章，讲的是将士们舍生取义的故事。

婉清越读越上头，倒不像来赴约的，反而像一个慷慨激昂的义士。

不多时，“哒哒哒，”桌面响了三下。

婉清抬眸，思绪这才从书里的世界回到现实。

周围水汽氤氲，陆司寒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腰腹部只裹了一条浴巾。

他的身上散发着热气，露出完美的鲨鱼线，腹肌光滑紧致。

尽管己经熟悉这副身体，婉清顷刻间还是红了脸，耳尖烫熟了。

见她不说话，低着头，陆司寒问道:

“胜者写史，败者喂狗，整天读些这种没营养的东西，难怪你脑子那么笨。”

婉清抬眸，眼睛立刻红了，反驳道:

“左丘明的《鞌之战》教的是何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如何没有营养了?”

见她那么激动，陆司寒眼底浮起戾气，冷笑道:

“打仗不是诗，是血写的账。当年我在保定军校，教官只教两件事：怎么杀人，怎么不被杀。]}狐D恋?)文~学`\ o±?最3~新??章?¤节>`?更D(新@(?快3?￥”

他顿了顿，捏住她的下巴，唇角勾起讥诮弧度:

“战场从不在课本里，活到最后的人，才配执笔墨。”

婉清愤愤看着他，不再说话，一时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

这个杀人如麻的人，她竟和他谈论忠义，婉清想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见她又不说话了，陆司寒有些烦躁，感觉浴巾勒得紧。

男人，就是这点有点烦……

“想不想试试真刀枪?”

他问，眼底眸色渐染。

婉清知道他要干什么，害怕地闭上眼睛，浑身微微颤抖。

陆司寒蹙眉，眼底掠过一丝不悦:

又是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像自己手底下的士兵正在执行任务一样，无情且无趣。

男人不语，缓缓走到床头柜一边，倒了一杯温水。

婉清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他。

他今天能放过她，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

空气里陷入诡异的安静，越是这种气氛，婉清的心越是砰砰首跳。

只见陆司寒拉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一包红色粉末，倒入杯中，随后拿金勺慢慢搅动了一下。

婉清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喝了它。”

陆司寒走到她身边，眸色冰冷，声音是命令的语气。

婉清使劲摇了摇头，身体不断颤抖。

即便没有见过，她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她可以像完成任务般做那种事，可这样不行。如此一来，她所有的尊严在他面前荡然无存，只剩曲意承欢的媚态。

不要，她不要做那种人……

她宁可死，宁可告诉自己之前不过是迫不得己才委身于他，也不想失去最后的底线，她决不能看见自己那个样子……

她拼命摇着头，双腿在一点点后退。

男人猛得一把抓住了她，揽入怀里，扣住她的下巴。

唔……

一阵猛灌，婉清还不及反应，一杯子甜腻的液体全部流入喉咙。

她抠住嗓子，努力想把那些东西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