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混入（1/2）

回到渡口，她第一眼，就看见了在岸边散步的顾子谦和林书瑶。·w*o*d*e_s,h!u-c/h?e+n?g,.!n*e^t\

婉清的脚步顿了一下，鼻尖微酸:

江水波光粼粼，岸边柳条拂动，书瑶的手轻轻搭在子谦的手臂上，她苍白的脸上泛着红晕，眸里闪着莹莹亮光。

顾子谦背对着她，婉清并未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一瞬间，婉清听见心底某处破碎的声音。

明明是喧嚣热闹的渡口，可她感觉，世界却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的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心里猛得一阵剧痛。

这种剧痛让她喘不过气来，刹那间，天旋地转。

“小姐，你要买这个吗？看看这个?”

身边响起小贩的招呼声，婉清回过神来，脑子依旧恍恍惚惚。

“小姐，新式样的旗袍，照着北平云裳阁的款式做的。你看看，要不要给家人带几件回去?”

小贩热情地招呼道，拿起摊上的一件旗袍在她面前摊开。

这类款式的旗袍，她刚刚在北平丢了一箱子，面料比这些好得多。·s~i`l_u?b¨o′o.k-..c?o*m¨

婉清抽动了一下鼻子，待要走开，却见渡口处停着一艘高大的商船。

那艘商船，比寻常的商船高出数十米不止。

尤为显眼的是，船头处，站了不少士兵。

这些灰衣士兵，手拿长枪在船上巡逻，刚刚婉清在巷子里见过。

“小姐，你还要买吗？”小贩在她旁边陪笑道。

婉清微微一怔，看向小摊上的衣服，上面不止有旗袍，还有中山装，旁边还摆着几件盘扣短衫。

婉清灵机一动，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里闪过。

她走到摊位前，对着那几件盘扣短衫打量起来。

这种衣服由粗布制成，一般打杂的下人都会穿，很是结实耐用。

“小姐好眼光啊，10个银元一件，要不要给家里的兄弟带两件?”小贩笑道。

婉清对比自己的身形，找了一件小码的，很是满意，掏出银元，打包带走了。

等她回到船舱时，左手上多了一套短衫长裤，右手里提的是一包沉甸甸的干粮和一包晕船药。

船夫去吃东西了，江岸上，子谦和书瑶在说说笑笑地散步。!s¨a!n¨y￠e\w\u-./o/r·g-

婉清轻叹一声，放下了船帘。

片刻后，船舱里走出一个清秀的“小伙子”，婉清将头发拢起，在头上戴了一个圆圆的小黑帽子，一看，就是哪家府上跑腿的小厮。

她踏上岸，看了不远处的二人一眼，咬牙朝另一边的商船走去。

“站住，什么人！”

站在船头的士兵对婉清怒喝道，抬手制止住婉清前进的脚步。

因是午饭时间，船头只有这一个士兵守着。

婉清低下头，咬咬牙，粗着声音说道:

“我是霁岫山庄的仆人，随陈副将一起回江城。刚刚下船，撒了泡尿，兄弟怎么不认得我了？”

听到她说起陈副将，那军官语气软了下来:“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婉清见有门儿，首起身，瞎编道:

“我以前是在陆管家身边办事的，你新来的吧！一看就是生面孔！”

“……”对方语塞，他确实是新来的。

“好了好了，快进去吧！马上就要开船了！”

军官不耐烦道，见她能提到陈副将和霁岫山庄，放她走了进去。

婉清深深呼出一口气，加快脚步，溜进了船舱。

这商船好大，分三层，婉清绕了好久，才摸清道路:

第一层是水手和伙夫住的地方，其中，像婉清这样打扮的小厮不少，都是打杂的。

第二层是赌场和房间，里面除了之前见过的那些军官，还有很多日本女人和武士。

第三层有卫兵守着，不准上去。

婉清能肯定，那批货，就在第三层。

婉清摸到第一层，和一个水手唠嗑起来，很快就弄到一副鹰爪钩。

那水手问她要这个做什么，婉清笑道:“我在北平弄了一些洋货，给家人带回去，怕少帅不让，用你这钩子吊在船尾，偷偷运回去，回江城，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婉清说完，给水手塞了两个银元。

大家都是苦命人，那水手想到自己也有家人，没有怀疑，收了银元，就把鹰爪钩借给了她。

呜——

汽笛声响起，大船缓缓而动。

婉清站在甲板上，看见岸边的小船上，书瑶和子谦说说笑笑地走进船舱，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一股水雾漫上她的眼眸……

入夜，船己驶离白鹭渡，在宽阔的江面上缓缓而行。

一楼的水手和伙夫们渐渐入睡，二楼传来军官们划拳的声音，掺杂着日本女人的娇媚笑声。

婉清定了定心神，拿着鹰爪钩，走到了船头。

“啾！”一声轻响，带着鹰爪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