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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1/3)
今日,东辰太后在皇宫宴请云昭郡主,永康王作陪。微趣晓税徃 首发
宫宴正在进行,灯火流转,丝竹声声。人影在金銮殿前交错,觥筹交错间,权谋暗涌。
整个宫内的注意力都在宴会上,没人注意,随郡主前来的队伍里,少了一位。
有人悄然自偏殿离去,披着夜色潜入幽深的藏卷阁。
“白衍初”轻车熟路地避开巡防,悄然摸入禁地。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宛如训练有素的侍卫,但眼神却沉静如渊,透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老成。
他并未惊动阁中守卫,而是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钥符,推开一方尘封木匣。
那是宫中不对外流传的旧年秘卷,记载着数十年前的一桩巫术禁案。
他缓缓摊开画轴,烛光映照之下,一幅陈旧却诡异的图腾跃入眼帘——高筑的黑石祭坛,环绕的血色月轮,数十名身披黑袍的术士低声诵咒,阵心之上,一个不过十岁的孩童被锁链缠身,蜷缩在血池之中,面容虽模糊,却隐约可辨稚气的轮廓与那惊惧的神情。
他的指尖顿住了,呼吸骤然凝滞。
这一幕,他在梦中无数次见过。血月当空,咒声如潮,身后是追逐与尖啸,而他,一直在逃,一直在逃,却总也逃不出那片血色。
脑中一声嗡鸣,仿若雷霆劈裂山峦,记忆的堤坝轰然崩溃。剧痛如潮水般从神识深处冲刷而上,他踉跄一步,手扶木架,几乎跪倒。
他站在那幅画前,像是在与过去对视,像是从千尺血海中缓缓爬出,看着自己曾经的命运。
“这是白衍初的……”记忆。
呢喃的话音未落,体内灵魂剧烈震荡,那一缕苏醒的意识骤然挣脱压制,一道残破的记忆狂潮如洪水决堤般涌入脑海。
小岛渔村。
夜半,风呼啸如哭。大火从村口蔓延而来,尖啸的武修御风而至,手中灵刃染血,步步踏碎泥土。更可怖的是那些戴着骨面具的巫人,唇边咒语未停,借着禁术唤起枯骨冤灵,攻向自己的族人。
他们曾是同根同源,却为了争夺“神遗血脉”的控制权,反手将整座聚落投进火海。
幼小的他被祭司长老死死拽住,在血与火之间奔逃。
耳边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呼唤,是婴孩被烧死的哭声,是战斗中咒力炸裂的轰响。他拼命回头,看到自家高悬的神树轰然倒塌,护族石柱崩裂,整个海岛在月下燃烧成炼狱。
“衍初——跑啊!”
长老最后一声怒吼,他被推上一艘木筏,随着潮水冲入夜色,身后是被吞噬的故乡,是全族覆灭的哀鸣。\第¨一/看?书?旺· ^嶵¢芯*章+洁_更-歆\快!
他的眼眶倏然泛红,身形止不住地颤抖。
命魂挣扎着,在这一刻透过血脉与魂契,从沉睡中苏醒。
一瞬之间,他的眸色仿佛被墨染,气息冰冷而陌生,整个人如同换了一个壳。
他站在那幅画前,像是在与过去对视,像是从千尺血海中缓缓爬出,看着自己曾经的命运。
体内灵魂剧烈震荡,那一缕苏醒的意识再次被命魂压制,重归沉寂。
“白衍初”重新站稳身形,冷汗湿透衣背。
他深吸一口气,将画卷重新卷起,收进袖中,神情依旧冷静,却再难掩眼底的那道裂痕。
那不属于谷青洲梦,不属于他的记忆,正在逐寸唤醒这个身体最初的主人。
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并不比他所经历的磨难,要和平多少,或许背负得更加沉重。
那是一整个村落乃至族群的灭门。
……
宫灯如豆,金盏浮影,东辰宫廷的夜宴总有一种醉人的温度。
金碧辉煌的偏殿里,香炉缭绕着不知名的花草香,丝竹低转,宫人穿梭有序。
东辰太后亲自作陪,言笑晏晏,举杯间语锋温婉却暗藏敛锋之意。
萧钰端坐席上,眼中含笑,杯盏之间,已三次试图探问人皇王旧年事,却被太后一一轻巧化开。
“哀家老了,许多旧事记不清了……”太后轻拂袖角,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深问的倦意。
萧钰微微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神顺势落在她左侧陪坐的年轻男子身上。
永康王耶律阮,温润如玉,风姿翩翩,一身月白锦袍点缀金线暗纹,倚在桌案旁,唇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殿下酒量可真好——”萧钰侧首,语气柔和,眉眼却清明,“我陪太后说话多了,倒冷落了殿下。”
永康王眸光一动,端起酒杯:“郡主与母后亲厚,是我这个做晚辈的荣幸才是。”
他话虽说得客气,眼底却有一丝欣然,显然未曾料到这位冷傲的郡主会忽然亲近。
萧钰笑意未减,身子略微前倾,唇瓣轻启,却压得极低:
“殿下若真感激,不如告诉我,近来太后身边那位‘术士’是从哪儿请来的?”
永康王握杯的指节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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