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水患（1/2）

慕疏影上前为头痛的皇帝按摩头部。&?_咸§!ˉ鱼?×+看???书%<μ网÷ ￠免3?费o?!阅.&{读}

她的手指，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轻轻落在九五之尊两侧的太阳穴上。

那指腹温凉，力道却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揉按着。

皇上紧绷的头皮，在这份恰到好处的按压下，仿佛冰雪消融般，缓缓松弛下来。

那根死死勒在头颅里的、令人窒息的疼痛绳索，也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扣结。

“唔……”一声极其舒坦、仿佛卸下千斤重担的喟叹，不受控制地从皇帝的喉咙深处逸出。

他原本紧锁的眉头，如同被无形的手指温柔抚平，眼底深处那沉甸甸的疲惫和烦躁，似乎也被这神奇的手法暂时驱散了几分。

张福海屏住呼吸时那几不可闻的紧张气流。

皇甫墨宸垂手侍立一旁，眼角的余光却像最精密的尺子，无声地丈量着慕疏影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以及父皇脸上每一丝松动的痕迹。

片刻，那令人窒息的头痛如同退潮的海水，缓缓平息下去，留下一种久违的、近乎轻盈的松快感。*w.a,n_z\h?e,n￠g?s¨h-u/k′u\.!c′o?m~

皇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靠回宽大的龙椅靠背，整个人仿佛都陷进了那团柔软的明黄锦缎里。

“你这手法……”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刚舒缓过来的慵懒和毫不掩饰的惊奇。

“这手法，倒比太医院那些老头子们熬的苦药汤子管用多了。何处习得？”他半眯着眼，目光落在慕疏影沉静的脸上，带着探究。

慕疏影手下动作未停，指尖沿着皇上后脑风池穴的位置，力道沉稳地按压下去，声音恭谨而平和：“回陛下，乡野之地，无甚良医，为求自保，只得胡乱看些医书杂典，东拼西凑学了些粗浅法子。幸得陛下洪福齐天，龙体康泰，方容臣女这点微末伎俩侥幸见效。”

她微微停顿，指腹在皇帝后颈一处略显僵硬的肌肉上稍作停留。

感受到那底下不同于寻常疲劳的硬结被不着痕迹地移开。

慕疏影语气放得更轻缓了些，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天真:“不过陛下，医书上常言，治百病，需先治其根。,x.q?i_u\s·h,u￠b_a¨n`g_._c!o~m`陛下这头疾反复，恐怕……根子不在这头上，而在心里积压的忧烦之上吧？”

那“忧烦”二字，她吐得极轻，像一片羽毛拂过紧绷的弦，却在死寂的御书房里激起了无声的涟漪。

皇帝半眯着的眼睛倏然睁开，一丝锐利的光芒瞬间取代了方才的慵懒，直直刺向慕疏影。那目光带着帝王的威压，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洞穿。慕疏影恰到好处地垂下眼睫，避开那审视的锋芒，只专注于指尖下那依旧有些紧绷的头皮，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她随口提及的乡野俗谚。

皇甫墨宸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瞬，眼观鼻，鼻观心，姿态愈发恭谨，如同御书房角落那座纹丝不动的鎏金仙鹤香炉。

空气凝滞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沉重得如同暴雨前低垂的铅云。终于，皇帝喉头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沉、极闷的叹息。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整个帝国的重量，从御座之上沉沉地压了下来，连一旁侍立的张福海都下意识地将腰弯得更深了些。

“根子……”皇帝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罕见的、卸下部分心防的疲惫，目光投向御书房那扇紧闭的朱漆雕花长窗，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宫墙，看到千里之外浊浪滔天的惨象，“……确是烦忧啊。南边那几个州府，水患一年凶过一年，流民失所，田庐尽毁。朕每每思之，寝食难安。”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冰冷的紫檀木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派重臣去，赈济粮款层层克扣，到了灾民手里，十不存一！派皇子去……”

皇帝的声线陡然转冷，带着一种深植骨髓的猜忌和帝王独有的冰冷权衡，嘴角扯出一个近乎讥诮的弧度：“朕是怕啊。怕他们借着赈灾的名头，收买人心，聚拢势力，到头来……一个个声威赫赫，民心所向，倒把朕这个天子，比得如同庙里的泥塑木偶一般了！”

最后几个字，带着铁石般的冰冷和赤裸裸的忌惮，重重砸在御书房光洁的金砖地面上。空气骤然降至冰点。张福海的头几乎要垂到胸口，皇甫墨宸眼睫微颤，依旧维持着绝对的静默，只是袖中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慕疏影按摩的手势，在皇帝提到“民心所向”、“泥塑木偶”时，极其短暂地停顿了几乎无法察觉的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流畅而沉稳的按压。她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懵懂的纯真，清澈的眸子里映着皇帝威严而疲惫的面容，似乎完全没听出那话语里深藏的帝王心术与雷霆之怒。

“陛下，”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少女特有的、未经世事打磨的直率，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臣女愚钝，在乡下时见多了老农治田。若是田里闹了蝗虫，光靠扑打几只飞着的，那是治标不治本的。得找到那虫卵滋生的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