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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流连忘返(1/2)
赫连烬握着药杵的手无意识收紧——这般鲜活的神采,他从未在姜元姝眼中见过。+x\d·w¨x.t^x,t¨.`c?o-m,
“王妃倒不曾提过姜家有人通晓医理。”
话音未落,木门被叩响。
连赢步履匆匆:“王爷,王妃在军帐候了三个时辰,方才急得一直哭,说不见你她不回府......”
赫连烬豁然起身,药瓶撞翻在案几上。
“长姐许是担心你,王爷快去吧。”
姜菀宁蜷进阴影里。
“我这伤不妨事。”
赫连烬脚步微滞,终是未回头。
“连赢,照看好二小姐,等她止血,送她回府。”
“是。”
木屋外暮色渐深,连赢抱剑坐在石阶上,望着林间惊起的寒鸦,忽听身后门扉轻响。
姜菀宁倚在门边,肩头血迹已凝成暗褐色,笑盈盈说道:“连侍卫也爱看落日?”
连赢慌忙起身行礼。
姜菀宁径自坐在石阶另一侧,裙裾扫过青苔,惊起几只萤火虫:“听闻王爷少年时便上战场,连侍卫跟了他多少年?”
“十二年。”
连赢摩挲着剑柄上的狼头纹,“那年雁门关突围,王爷单骑闯敌阵,银甲染得比战旗还红。±o?白]马??书%¨院_;t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影,仿佛又见少年将军马踏尸山,剑锋卷刃仍不肯退半步的模样。
姜菀宁托腮轻笑:“这般人物,竟也会怕什么?”
连赢一怔,忽想起那日暴雨倾盆,帐中闯入只花斑毛虫。
平日杀伐决断的摄政王竟僵坐案前,喉结滚动三回才哑声唤他:“连赢,弄出去。”
“王爷他......”连赢嘴角抽搐,终究没憋住,“怕毛虫,尤其是带绒毛的。”
姜菀宁噗嗤笑出声。
她忽地倾身,眸中映着流萤点点:“这般秘辛都肯说,连侍卫不怕我传出去?”
“二小姐不是那种人。”
连赢笑起来还是少年人的模样。
“快入夜了,末将护送二小姐回府吧。”
-
烛火摇曳,小桃捧着药匣的手抖得厉害。
姜菀宁肩头纱布揭开的刹那,小丫头“哇”地哭出声——狰狞的箭伤周遭泛着青紫,血肉与药渣黏连。
“小姐疼不疼?”
小桃蘸着药酒的棉帕悬在半空,泪珠子砸下来。
姜菀宁斜倚在绣枕上,指尖绕着缕青丝打转:“傻丫头,不疼。]幻£?想_姬ˉ +已μ发?布%$;最×]新§t¨章.节?”
她忽然轻笑,眼尾漾起细纹,“今日猎场里,我知道了个秘密,你不许告诉旁人。”
姜菀宁神神秘秘地凑过来。
“他,怕虫。”
小桃抽噎着愣住:“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罗......怕虫子?”
“可不?”
姜菀宁支起身子,“连赢说他十四岁就敢孤身闯敌营,偏生见着毛茸茸的虫子,连剑都握不稳。”
她学着赫连烬僵硬的声调,“‘连赢,弄出去’——”
小桃破涕为笑,又慌忙捂住嘴:“小姐学得真像!那、那王爷当时脸色......”
“肯定铁青铁青的。”
姜菀宁戳了戳小丫头鼓起的腮帮,“你这泪包,倒比我还疼似的。”
小桃忽然凑近,杏眼里还汪着水光:“小姐今日这般欢喜,莫不是......”她绞着帕子吃吃笑,“对王爷动心了?”
姜菀宁唇畔笑意骤然收起,指尖点点小桃的额头:“好丫头,教你认了几年字,倒学会编排主子了?
她声音轻得像雪落窗棂,“他不过是个趁手的棋子,就像这金疮药——”
瓷瓶被掷在妆台,药粉簌簌洒落:“用得顺手时捧着,碍事了......”
玉指一拂,药瓶骨碌碌滚下桌沿,“摔碎便是。”
姜菀宁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面庞,恍惚又见十岁那年,张氏一下一下扇她巴掌:“小贱种,再敢近元姝的秋千,这张脸就别要了。”
木门被踹开的刹那,烛火猛地一晃。
姜元姝银红裙裾挟着夜风卷进来,鬓边金步摇撞得叮当乱响:“你今日究竟去了何处!”
姜菀宁正倚在榻边翻医书,闻言慢悠悠合上书卷:“姐姐这话问得奇怪,我咳疾未愈,自是整日待在房中。”
“撒谎!”姜元姝染着丹蔻的指尖几乎戳到她鼻尖,“营中将士都说王爷今日救了个女子,眉眼与你像了八分!”
小桃捧着药碗的手一颤,褐黄药汁溅湿袖口。
姜菀宁却轻笑出声,素白指尖抚过书脊缠枝纹:“这京郊多少猎户女眷,姐姐怎就认定是我?”
姜元姝突然揪住她衣领,狠狠掐进她细白脖颈:“除却你这狐媚子,还有谁敢往军帐凑!”
襦裙领口被扯开半寸,露出缠着纱布的右肩。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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