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臣服（1/2）

东方烨进御书房，怀里抱着几张案卷，拜过皇帝之后，想要呈上。￠x_i¨a￠o+s!h~u\o,w`a!n!b_e?n￠..c,o-m′

“不忙。”皇帝向旁边示意，“案卷一概送到司礼监去就是。”

旁边肖庆低了头，过来接过东方烨手里的东西。

这几桩案子证据确凿，早己经板上钉钉，皇帝懒得费神。

太子一党胡作非为，气势太盛，如今败就败了，他身为皇帝，不该再把心思浪费在死棋身上，先稳住自身要紧。

东方烨恭谨道：“劳烦督主批示了。”

肖庆：“不敢不敢。”

皇帝看戏似的看他们在那儿过礼。

果然，前头铺垫过了，东方烨马上就跪下了：“臣听闻今日圣上，己经拟旨送往长怀侯府，宣孟氏嫡长女祭陵。只是心中疑惑，不知这祭陵一事，该如何处之？”

“怎么？东方卿近日案牍劳形，还嫌不够，还想过问钦天监的事？”

“臣不敢。只是……”东方烨迟疑了一会儿，“只是臣与孟氏女有婚约在身，常言道，婚前死了丈夫的女子，叫望门寡。臣……害怕担一个望门鳏的名头。”

皇帝大笑起来：“东方卿何时学会说这么滑稽的话了？实在是叫朕大为开怀——你怕她死？！”

最后一句，声音忽的沉了下来，如同一把木槌子往人的心头上一敲。′m¨z!j+g?y￠n′y,.?c*o′m`

东方烨额头冒了细汗：“事关国祚，微臣不敢置喙。微臣只望圣上……能告知，那孟氏女到底该如何处置。”

这是怕了。

皇帝展颜。

孟氏女当然要死，但是什么时候杀，有讲究，至少要确定，孟筝的生死能够牵制得住东方烨再说。

“依照太后的意思，自然是要将她做了生桩，以稳固皇陵。”皇帝没忘了挑拨离间，

说着还叹了口气，“想来皇陵一事，进展如此不顺，确实是当初奠基之时，仪式未曾做足……”

东方烨默默，跪得很规整。

“东方卿办事，见微知著，为我大虞朝铲除异己贪污，实乃贤臣。不过呢，事情不能过犹不及。”

东方烨垂首，额边细汗落了下来。

“你一把火，将杂草秕子烧完，却不小心，烧到了朕的心上。”皇帝捶一捶心口。

“臣知错，臣急于求成，办事不稳。”

“知错了？”

“臣将手头其余案卷截住，整理过后，交往刑部和大理寺。+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再来向圣上请罪。”

“东方勉之，你既知错，朕很欣慰。身为右都御史，在你眼皮子底下发生如此多的贪案，确实难辞其咎。罢了，既然东方卿愿意以乌纱换生桩，那么先让孟氏女去皇陵守着罢。”

皇帝不在乎似的挥挥手。

这就是明说了，要东方烨摘下乌纱，卸掉职位，才可以缓杀孟筝。

东方烨下拜：“臣遵旨，臣多谢圣上恩典。”

“去吧。”皇帝对着他拂袖，像挥手赶走一只蚂蚁一样。起身，由侧排门出去了，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东方烨起了身，垂首恭送皇帝。

而那低垂的面孔上，眼神中似有嘲讽。

张皇的神色消失无踪，就连刚刚额头上的细汗，也一瞬间干了似的。

第二天，孟筝进宫谢恩。

带着嬷嬷和丫鬟们，在元安殿前候了半个时辰，御前二总管杜源出来了。

却不是宣她进去的，只说：“陛下正歇息着，孟大小姐谢恩一事，圣上己经知晓了。你且等着司礼监的人做安排就是。”

这就是不见她的意思。

孟筝惴惴不安，一双眼睛在略有些苍白的脸上显得楚楚可怜：“求问公公，那么小女还可去向太后娘娘请安么？”

“你如同往常一般，自去就是，在慈宁宫里等候正好。”

孟筝蹲了蹲福，拜谢过了二总管，往慈宁宫去了。

太后昨日被气了那么一回，着实是病得不轻，过了一夜也没能起来，就躺在床上。慈宁宫的正殿内外，满是药味儿，后院还有药炉子在煎。

孟筝进去了不一会儿，得了太后的吩咐，又出来去往慎刑司。

唉，真是忙碌。

慎刑司与诏狱和刑部大牢都不同，是专门关押后宫案犯的。

大多数是女犯，偶尔也有太监。

按说孟筝一个臣女，还是个罪臣女，是没资格进去的。况且现在人人都知道，她要去祭陵了。

但也人人都知道，太后为了她，与圣上在御书房起了争执。

后宫再怎么说，这会儿也是淑妃和太后的天下，孟筝拿了太后的手谕，说是要进慎刑司看望妹妹，倒也没法阻拦她。

——她又没罪，还是奉命而来。

于是放了她进牢狱。

经过一道阴暗狭隘的楼梯，下到地牢。黑乎乎的甬道上，只有靠近顶部开了个小小的通风天窗。

甬道两旁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