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禅位（2/2）

锦衣卫依然在原地待命，既然梁王要商量处置被伏的御林军，他自然也该去一同商榷。

待到人都出去了，东方烨也不啰嗦，对谢恪道：“事不宜迟，国不可一日无君。圣上既然身子不睦，那么趁着此时颁布一道禅位让贤的诏令，也好让臣下们心安。”

皇帝一个激灵。

难怪他们留他性命。

这算盘打得太如意了。想要不起兵戈，轻松夺位，让皇帝自行禅位，是最理想的做法。

那么，写了之后呢？他还能活得下来么？！

皇帝半倚在榻上，连连冷笑：“朕宁死而不屈。这堂堂大虞天下，是朕的天下！你们无论如何篡位夺权，到头来，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冒天下之大不韪，遗臭万年！”

“是么。”东方烨不慌不忙地研磨着手中徽墨，有微香溢出，“若是圣上手脚不利，微臣替圣上写好诏令，圣上只需御笔亲签，再盖上玺印便可。”

皇帝下诏，大多并不是自己亲写，而是有司礼监的秉笔代劳，再盖上玉玺印就可以颁去内阁。

内阁审议之后发出。

而一些更重要的诏令，例如大册皇后、储君，皇帝还要落下自己的亲笔签名，以示绝无造假。

禅位之诏也是如此。他如果肯亲自动笔书写，当然好。但东方烨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只好退而求其次。反正只需有字、有印。

东方烨虽然上疏辞了官，那又如何呢？天下之主一换，他都用不着踏出皇城门，职位便又回来了。到时候照样把持内阁。

“谋逆狗贼！大放厥词！”

东方烨充耳不闻，在他对面坐下，己经提笔在绢帛上书写了。

一边写，一边慢慢与他叙话：“夺位？谋逆？这天下，若是圣上堂堂正正得来的，微臣愿意担下这个骂名。可惜，并不是啊。”

谢恪瞪着眼睛，半晌没有眨眼，道：“你在犬吠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