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苦工（1/2）

好一个两面三刀，叛而又叛的逆臣。,2￠c+y+x*s′w¨.′c?o`m~

他把虎符交给孟筝，是因为知道孟筝会与他有同样的想法。他们是真正的同盟。

东方大人安排好了新皇的人选。

那个人选，不是曾经给予他多少恩惠的人，而是他在殚精竭虑、多番审视之中，笃定能够保家卫国的人。

大势己定。

月至中天，御书房大门被打开，沉默的兵士鱼贯而出，后面抬出来许多人。

太医院值房署，宫灯点亮。得了督主的密令，医正们起身，来来去去，无声无息救助伤员，灯下影子十分忙碌却有序。

御书房之外，虽然早就被皇城司肃清过。但是彻夜的刀兵之声，也不是没人听见动静。

然而所有不小心听见的宫女、内侍们、都悄悄蒙住了眼睛，遮住了耳朵，捂住嘴巴。

督主自会收拾好收尾。

……

翌日。

司礼监有云，皇帝病体垂危，暂停一切廷议。

御医来往宫闱，尽力救治。

这不是假话。

谢恪苏醒之后，宛如坠入梦魇，神志不清。再也无法发布诏令，无法御笔亲签。

在御书房里写下的，将是他的遗诏。

无人可以更改。

他大把大把地吞食丹药，自戕其身，又连连呼喊：“皇兄，皇兄！”

趁人不备的时候，在元安殿里撞柱：“朕看见宫门口好多尸体，他们把人的头颅砍下来，堆成京观。×.三/#叶÷屋~#* |.=最¨?新_章<节1??更?@/新?,e快=尸臭漫天……来人，来人呐！！！清洗宫廷，把这些尸体全都弄走！！”

皇帝疯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宫秘话，不会传出去。

两日之后，司礼监二把手杜源，在元安殿前召集天子近臣，公开皇帝的禅位诏令。当堂宣读之后，把诏令交给内阁。

内阁审议一日，之后就颁布诏令于天下。

朝廷遵守圣旨，

奉梁王为主，奉谢恪为太上皇。

天下之主，就此易位。

……

七日之后。

东方烨苏醒。

他曾一度以为自己死了。

在熟悉的床榻之上醒来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恍惚。

望见窗边探进来的一枝开到尽头的鸢尾花，他忽然出声：“那花……别让她死！”

阿昶推门进来，喜不自胜：“大人，你醒了？！”

是兖国公府东南角的小书房。

相比空洞而华丽的中庭正院，往常他更喜欢歇息在这里，在窗台上种了满满一排鸢尾花。

可惜昏迷的时候，错过了花期。

东方大人铁打的身子，哪儿那么容易死。

当初不过是被刀尖麻药侵体，胡言乱语，手脚不受控制。\c￠u?i~w_e·i^j+u!.^i`n~f?o~

——有的人就是这么心狠手辣。

下药下得死重，在毒死他和麻死他之间徘徊。

当时血流了满地，但还好，他根本不是世人眼中的文弱权臣，虽然练的不是硬功夫，但从来没有松懈过。颇能抵挡一阵。

据说被救回来的时候，他伤口里塞了一团帕子，帕子上面绣着……

他夫人的名讳。一只不带线的纸鸢。

世人以筝为乐器，长怀侯府诸子，全以乐器为名。

但大小姐不愿做取悦于人的乐器。

她要做断线的纸鸢。

……

再过得五日。东方烨可以起身了。

新帝宣他进宫觐见。

东方大人一辈子也没有休沐过这么长的时间，宫里面一时纷纷乱乱，也没人给来得及给他传消息。

情况全部通过邸报得知。

新帝遵守太上皇的诏令就御，还没有举办登基大典，就开启廷议，众臣按旧例上朝。

他颁了数条诏令——册温歆怡为皇后，孟竺为静妃。

原淑妃奉为圣母皇太后，赵太后则上行一等，尊为太皇太后。

其余太妃，太嫔等等，跟随太上皇移驾奉仁行宫居住。

[注：就御：接任皇位。]

恭王发了缓疾，请旨去往封地颐养天年，带着恭王府上下老小，踏上了看似迁徙，实际上是流放的旅途。

督主肖庆卸职告老还乡。

所有册典从简，大宝就在后宫之内移交。皇帝的登基大典也要推迟，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安排。

东方烨看完这些处置消息。他知道，是有人在从中斡旋。

不然恭王和肖庆不可能活着出宫。

拄着一根拐杖的东方烨换了身崭新朝服，听诏入宫。

一切一如往常，他站在朝堂右侧，望向新君。

太和殿上，昔日的梁王殿下没穿皇袍，而是身着金甲和凤翅金盔，威严无匹。

他二人曾是同谋，又是对头，他背叛过梁王，最后又因国事而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