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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们老师跟我讲了，我今天就去剪……”郁小楼敷衍点头，收回视线，“那我也没准备稿子啊？”

“那没办法了。~比!奇′中^文+网` ?更!新,最*全￠”教导主任同情地看他，“廖同学旗台演讲一向是即兴发挥，他也没稿子给你用，你……自己克服下。”

郁小楼：“…………”

连旗台演讲都要表演个“即兴发挥”，这个廖文啸为了出风头，还真是费尽心机啊。

红色跑道上护旗手已经就位，就等三分钟后唱国歌升国旗，紧接着校领导讲话教导主任讲话，再下来，就是学生代表演讲。

都是老流程了，总共加一块儿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多分钟，这会儿再去找稿子读熟上台也能勉强应付，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教导主任嘱咐郁小楼赶快跑去自己办公室在网上找一份稿子去打印，郁小楼抬脚要走，不远处廖文啸突然开口：“清梧，需要我帮你么？”

“……”郁小楼顿了顿，看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停在他面前，温和儒雅的笑容完美如面具，牢牢扣在廖文啸脸上。+看`书,屋′ ·已_发¨布*最,新\章?节+

“真不好意思啊清梧，如果不是我生病，也就不会害得你这么……狼狈了。”

廖文啸声音是挺沙哑，但不至于上不了台，说完了又偏过头，捂着嘴低低一阵闷咳，也不知道严不严重，反正听着不像真的。

郁小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演。

教导主任过去跟校长说话，这块儿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廖文啸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起来，伸手给他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捋顺，又垂下去，抚平他校服袖子上被教导主任粗心拽出来的褶子。

“离了我，随便谁、随便什么事儿就能把你搞得这么狼狈，清梧，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

他抬眼，盯住郁小楼的眼睛：“只要你说了我想听的，我会替你上台，这样，你就不用在全校师生的面前结结巴巴地念稿子了，怎么样？”

“清梧，”他的声音温柔似水，“我总是忍不住要心疼你，不想看你当着几千人的面尴尬怯场。~1~8,5.t`x,t-.!c￠o¨m^”

郁小楼当然知道他想听他说什么，耐着性子听他巴拉巴拉说完一大串，有些乏味地又打了个哈欠：“没有。”

廖文啸：“………”

半晌，他笑了笑，反正笃定郁小楼今天必然会尴尬出丑，也就不急着跟他争一时口舌，垂眼看了看表说：“清梧，你还不去打印稿子么？再晚要来不及了。”

说罢，他抬眸，好整以暇地等着看郁小楼狼狈飞奔的模样儿。

郁小楼却在原地站着，慢吞吞摘下眼镜来，从兜里摸出一片眼镜布来擦。

廖文啸视线落在那片浅蓝色的眼镜布上，脸色沉了沉。

这不是他给沈清梧的那片，而且他最讨厌蓝色。

郁小楼却没对这方小小的眼镜布做任何解释，仔仔细细擦完两片薄薄的镜片，把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上，眼镜布随手折两下，揣回了兜。

“没稿子就没稿子么。”他斜斜一瞥廖文啸，挑了下眉，“‘即兴演讲’，很难么？”

廖文啸从没在沈清梧的脸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斜斜一瞥一挑眉的动作里，几分冷漠，几分戏谑，几分无所谓。

并不是很强烈、很明显的情绪表达，却是沈清梧的脸上绝不会有的生动。

廖文啸一时愣住，眼睁睁看着郁小楼收回视线，塌着肩膀揣着手，懒懒散散地转身离开。

越走越远。他盯着青年清清瘦瘦的背影，终于无法再忽略木偶线轻轻断掉的声音。

主持人在cue流程，马上要上台了，郁小楼站主席台下百无聊赖地低着头，用脚尖拨弄水泥缝里的草叶，教导主任一看他两手空空心脏病都要犯了，抱着最后的希望问他：“你的稿子呢？别人帮你弄去了？”

“哦，那没有。”郁小楼朝他笑笑，“我——”

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教导主任跟着他的视线一起看向自己身后：“陆、陆听竹同学？”

因为刚转来入学测试就考进了一班，教导主任对陆听竹印象深刻，有点儿吃惊地望着喘着粗气大步奔来的男生。

“老师好。”陆听竹大步穿过砖红色的橡胶跑道，对教导主任点点头，伸长胳膊把手里的东西往郁小楼面前一递，言简意赅，“演讲稿。”

郁小楼怔了怔，抬手接过那张薄薄的纸。

崭新的a4纸整整齐齐折了一道，打开来是满满一页宋体字，纸页温热，还残余着打印机墨盒的味道。

“主题是‘努力拼搏，不负青春’没有错？”陆听竹看着他。风把他额发吹起来露出饱满干净的额头，冷白的脸皮因为疾跑而透出红晕，薄薄的眼皮折起很浅的褶子，浓黑的眼瞳却沉静，专注地落在他脸上。

“啊。”郁小楼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