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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噩梦了？”

声音低沉，温柔, 像风吹过干枯的树干。·3*4_k,a*n′s¨h+u!.￠c\o~m_

仿佛被一道闪电骤然劈中耳膜，郁小楼脑子里嗡的一声, 猛地抬头，撞进两双满含忧虑的眼瞳。

“……”郁小楼盯着两个人来来回回看, 看他们如出一辙的眼眸，深邃的眼窝，直挺的鼻梁和清晰深刻的下颌, 眼睫上还挂着晶莹泪珠。

出于某种原因，他已经很久不曾如此认真地打量过这两个男主的模样，看清楚他们眉毛上扬的线条，眼尾弯折的弧度，他们的眼神……他慢慢哆嗦起来。

他目光中曾经的亲昵关切荡然无存，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不知从何而起的狐疑。天南忍不住又叫了一声：“义父，你……”

“你们化形为什么会长成这样子？”

郁小楼猝然打断他，声音冰冷沙哑。

妖兽化形，一定会往自己喜欢的样子上靠，但比起这个，它们更会受到化形前所见之人的影响，就像懵懂的小孩，本能地孺慕比自己更强大的人。!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但是负雪和天南的模样跟他不像，一点儿也不像，甚至也不像把它们抱上后己山的段不辞。

郁小楼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年轻男人眉眼间恍如隔世的熟悉感令他* 齿冷，难以言喻的寒凉从尾椎一丝一缕冒出来，缠满他全身的血肉和骨骼。

兄弟俩怔住，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负雪沉默了半日，轻轻开口：“不知道。”

天南很认真地想了，也说：“我也不知道，自然而然就成这样了。”

他看着郁小楼，慢慢上前一步，声音放得很轻，好像担心会吓到什么很容易受惊的小兽：“义父，你做的噩梦，和我们有关？”

郁小楼本能想要反驳，可话未出口，却蓦然咬住了舌尖。

会……有关吗。!咸_鱼-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梦里的那个人，和面前的两位男主，以及此前数个小世界中形形色色、身份各异的“男主”。

他和他们，会有关吗。

他试图回想起更多，可系统的保护机制令他的回忆蒙上了面纱，朦朦胧胧，隐隐约约……他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所以也没有办法去获得更多的佐证。

他不能只靠着一场幻梦和连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模糊面容就去轻下结论。

这太荒谬了。

闻尘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按着刀柄走过来：“怎么？”

“……”郁小楼终于从面前两张脸上收回目光，垂落眼睫，抬手搓了把脸，声音疲惫沙哑，“没事。”

双生子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郁小楼吐出一口气：“休整好了？”

天南点头：“好了。”

“那就走吧。”郁小楼起身，裹紧身上的衣裳，“抓紧时间。”

走了两步，负雪忽然叫他：“义父。”

“嗯？”

“你是不是……”负雪快步走到他跟前，上下看他，半晌道，“长高了？”

小义父在他怀里呆过很长时间，他清楚记得他变小时侯的身量，可此刻郁小楼站起身，身上披着的那件衣服对他而言依然大得过分，因为过于长而被撕掉了下摆，但他还是立刻发现了不同。

先前小义父的身高只到他胯骨，现在却已经长到他腰际了。

郁小楼低头看看自己。还是瘦，可手指确实变得更长，挂在身上那件t恤似乎也变小了。

他真的长大了，虽然只是一点点。

闻尘若有所思：“走过一个阵，就会长大一点么？”

天南道：“也有可能是时间。”

负雪看了看头顶天色，说：“大约六个时辰。”

郁小楼想了想，说：“走吧，再过一个阵看看。”

多了天南和闻尘这个修为深厚的前辈，不再是负雪一个人单打独斗，破阵的速度快了不少，天还没亮，几人就从下一个阵中出来了。

那阵是一座孤城，城中尸横遍地，怨气冲天，处处都有因瘟疫而死的鬼魂行尸走肉似的游荡，发现新鲜血食的气味就面目狰狞地扑上来撕咬，简直像一座鬼城。

破阵的法子也简单，几人收集了各个药铺中残存的药材，将医师遗留下残缺的药方补全，煎出一大锅黑浓的药汁，给鬼魂灌下去，阵就破了。

负雪胳膊上被鬼爪子抓出几道深深的血口，往外冒着森然的黑气，却顾不上疗伤，前脚刚踏出鬼城，立刻就去看身边的人。

天南笑起来：“义父又长大了，真的是这样！”

郁小楼从他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原本有些偏圆眼睛变窄拉长，有了后来凤眼的影子，短发依然乱七八糟如狗啃，瘦瘦高高的，已经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了。

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从那件劣质t恤变成了另一件劣质t恤，廉价的布料皱巴巴，还是肥大得令人发指，松松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