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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布杀局(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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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寻常之人碌碌终生,却向上破不了桎梏,向下脱不了樊笼,也只能混迹于此,及时行乐,求一个当下痛快罢了。”尚带着些少年气的脸庞用如此清冷的语调说世道和阶层,和着古朴喑哑的筝音难免有些强说愁的味道。下一刻他就撇了帕子,凑到萧亦然身前,兴奋道:“仲父,守株待兔实在是无聊,我们下棋吧!”萧亦然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臣棋艺不精,就不献丑了。”沈玥久不曾与他对弈,起了兴致,不以为意地一摇折扇,遣退了屋中的莺莺燕燕,自顾自地摆开棋盘,捏起一枚黑子置于星位上道:“朕让仲父四子,如何?”萧亦然闭眼假寐,看都不看棋盘一眼。沈玥自顾自地落下第一枚黑子,平静地说:“雍朝百年国祚绵延至今,如今把持朝野上下的世家有四——其中四大世家以严姓为首,占了江北、浙安两州的地利天时,手握雍朝七成的米面丝棉茶叶等农作产出,称一声‘天下粮仓’毫不为过。民以食为天,此为雍朝立国之本,又肩着漠北数万将士的军粮。所以……莫说那严二公子不敢入中州为质,派进来几个刺客,即便是当年唐如风犯下如此大案,也能轻易脱身,动他不得。” 萧亦然只当没听到。沈玥继续落子星位。“闽南、大西两州出铁矿、盐引,同雍朝最大的造船厂一道,世代握在姜家的手里。‘浪里淘沙’的船自东海南下经贸,每年带回来数以百万计的真金白银。姜家人在海上风浪里朝不保夕搏出来的富贵,只想着能够独善其身,自当年天门兵败后便不再掺和时政。一时间,倒也没有动浪里淘沙的缘由。”……对面之人依旧未有回应。沈玥又落下一子,继续说:“再说说朕的外祖家——琅琊黎氏。黎氏将秦楼楚馆开遍了中州六坊和天下九州,又凭着秦岭川府的矿产占尽了金石玉器、香粉衣衫这等一本万利的生意。当年黎氏连出了三朝皇后,朕的母亲,如今的太后,整个大雍女儿家都为之艳羡的‘金玉良缘’,如今成为了雍朝的皇室外戚,便动起了‘窃国者诸侯’的心思,想要让朕来做这个家主,借此将整个黎家都绑在朕的身上。朕便顺水推舟,将黎家同这越风楼一道,收入囊中。”如今黎氏推出的家主——黎融,是个寄情山水、好游爱交之人,不理庶务着实与世家之浴盐浴盐主不搭边,其中端倪萧亦然早已知晓,听到沈玥亲口承认,他这才擡起头,淡淡地问了一句:“是陛下亲政后,交到你手中的?”沈玥点点头。萧亦然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嘉禾四年,沈玥亲政,他身中蚀骨散。同年,金玉良便将富可敌国的产业交到沈玥手中。他生受了四年蚀骨之痛,倒叫这崽子捡着了大便宜。沈玥自嘲地笑笑:“是。仲父是该有所怀疑,黎融表兄那样的世外之人,不染纤尘,确实不像在金玉银钱里滚出来的。染了一身铜臭的人,是朕。”沈玥说完,很有些心虚地擡起头,偷瞄了他一眼。即便如今的雍朝四大世家享尽富贵,买官鬻爵,甚至攀上了一国之母的高位,可商贾,终究是商贾。士农工商,商为最末。依照当年高祖弘文帝定下的规矩,望其服而知贵贱,商户及冠而不得带冠帽方巾,若让都御史们知道他接手金玉良缘,恐会以命死谏,逼他下罪己诏书都不为过。故而就算黎家一再想要打着天子的名号行事,也只敢在暗中显露几分,这还是沈玥第一次于人前,坦白地露出了自己为争权夺势不择手段的行止。萧亦然长久的沉默,如根根芒刺,扎得他坐立不安。好在他也只是沉默地接受着事实,虽脸色一如既往的难看,倒也没有说什么。沈玥略放宽心,捏起捏起第四枚黑子,悬在右下角的星位。他迟迟未曾落自,向前俯身严肃道:“要打世家,便要从这第四枚棋子入手。”“铁马冰河?”萧亦然擡头,眯起眼睛看着沈玥。“是。”沈玥点头,“河北谢氏走镖出身,靠着车运马驮卖苦力,将这微不足道的生意做遍雍朝九州。山穷水尽疑无路处有之,北境黄沙万里大漠处有之,九曲连环通天大道处亦有之。如今甚至连大雍的官道都姓了谢,要谁过、要谁留,不过‘铁马冰河’一句话的事。若没有谢氏的车马商队往来,天下粮仓的米面丝帛和他们经年所为的那些腌臜事,都只能烂在逍遥河以南,永远也进不了中州,更到不了漠北。这是一根线,将整个雍朝和四大世家都串到一条绳上,牵一发而动全身。”啪。第四枚黑子落下。沈玥坚定道:“若打四大家,朕意在远交近攻——先拉浪里淘沙下水,再用金玉良缘效忠,斩了铁马冰河这条线,再攻天下粮仓,使其真正成为天下人之粮仓。”那股子蓬勃的欲望在璀璨的目光中迸发,于白雪松香的烛火映衬下,赤|裸裸地盛放着少年天子振长策而御宇内的野心。一颗晶莹剔透的白子在棋盘上滚了滚,钉在了最中央,天元位。萧亦然捏起一枚黑子,漆黑的墨色在指骨间摩挲。“陛下何以认定,臣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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