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城垣倾颓 毒妇献祭（4/5）

嚎被侍卫用一块肮脏的破布粗暴地堵住，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

她像一袋被捆扎的垃圾，被侍卫们粗暴地拖拽着，拖离了这象征着权力巅峰、此刻却成为她地狱起点的大殿。

经过穆瓦塔里身边时，她看到了父亲眼中那最后一丝属于父亲的温度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如同看祭品般的漠然。巨大的悔恨、恐惧和深入骨髓的绝望，彻底吞噬了她。

当哈图沙王宫最后一道防线在联军狂暴的攻势下轰然崩塌，当埃及和巴比伦的士兵如同金色的洪流涌入宏伟却死寂的王宫广场时，他们看到了令他们怒火稍息却又感到无比讽刺的一幕。

在广场中央，象征着风暴神特舒卜的巨大青铜祭坛前，赫梯国王穆瓦塔里二世，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雄主，此刻卸下了所有的甲胄与王冠，仅穿着一件朴素的深褐色亚麻长袍，如同最卑微的求告者，在几名同样面如死灰的老臣陪同下，深深地跪伏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额头紧贴着粗糙的石板，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

而在他的身前，跪着被剥去了所有华服、仅剩一件单薄污秽的白色亚麻衬裙、手脚被沉重粗大铁链牢牢锁住的安纳托莉亚！她的头发如同枯草般散乱，脸上沾满了泪痕、灰尘和绝望的污渍。

堵嘴的破布己被取下，但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如同筛糠般剧烈地颤抖着，那双曾经充满怨毒与野心的细长眼眸，此刻只剩下无边的恐惧、空洞和死寂。

她像一头被拔光了牙齿、折断了毒牙、等待宰杀的蛇，被暴露在胜利者冰冷的目光和复仇的烈焰之下！

凯帕与辛纳，在卡纳克将军，他坚持要求亲临现场，即使只能倚靠在特制的肩舆上，由西名最强壮的亲卫抬着，脸色苍白如纸，断臂处被层层包扎，深棕色的眼眸沉静如古井，却蕴含着风暴过后的深邃力量以及大批精锐护卫的簇拥下，如同神祇降临般，踏入了这片象征着赫梯最高权力的广场。

他们的目光扫过跪伏的穆瓦塔里，最终如同冰冷的探照灯，聚焦在安纳托莉亚那狼狈不堪的身影上。

穆瓦塔里颤抖着抬起头，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卑微的乞求：“伟大的埃及法老蒙凯帕拉陛下…尊贵的巴比伦之王辛纳陛下…赫梯…赫梯战败了…穆瓦塔里…代表赫梯…向您…无条件投降…”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仿佛喉咙里堵着砂石，指向地上瑟瑟发抖的安纳托莉亚：

“一切的罪孽…一切的阴谋…一切的战争…皆源于此毒妇！她的嫉妒与狂妄…引来了诸神的怒火与二位的雷霆之怒！她…是刺杀埃及王后的主谋！是挑唆战争的元凶！更是…更是弑杀其兄哈图西里的凶手！赫梯…己剥夺她一切身份与权力！

今…将她…献于二位陛下驾前…任凭处置！只求…只求二位陛下…宽恕…宽恕赫梯无辜的黎民…给穆瓦塔里家族…留下一丝血脉…延续对诸神的祭祀…” 他的话语卑微到了极致，每一个字都浸透着亡国之君的屈辱与绝望。

凯帕的目光如同最冷的西奈寒冰，缓缓扫过穆瓦塔里卑微乞求的脸，最终落在安纳托莉亚身上。那眼神中没有狂喜，没有激动，只有一种沉淀到极致的、如同千年寒潭般的冰冷恨意与审判的威严。他缓缓抬起手。

亲卫立刻上前，将一件东西郑重地呈到凯帕手中——正是卡纳克将军那柄沉重无比、斧刃上还残留着无法洗净的暗红血渍的青铜巨斧（Khopesh）！斧柄被擦拭得锃亮，上面咆哮的狮首仿佛活了过来，怒视着仇敌！

凯帕单手接过那柄染血的巨斧。他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沉重力量感。他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的安纳托莉亚。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广场上清晰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安纳托莉亚濒临崩溃的心脏上。

安纳托莉亚看着那柄越来越近的、曾属于卡纳克的巨斧，看着斧刃上那刺目的暗红血渍——那是她派出死士造成的英雄之血！巨大的恐惧终于彻底击垮了她！她发出不成调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母鸡般的尖利呜咽，身体剧烈地挣扎扭动，铁链哗哗作响，屎尿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她徒劳地向后蹭着，试图逃离那越来越近的死亡阴影。

凯帕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他居高临下，熔金的眼眸如同俯视蝼蚁的神祇，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冥河之水：

“安纳托莉亚…赫梯的毒蛇…刺杀埃及星辰的元凶…伤害我兄弟卡纳克的罪魁…” 他每说一句，安纳托莉亚的颤抖就剧烈一分。

“你的罪孽…诸神难恕！尼罗河难涤！唯以血偿！”

他猛地将手中那柄染血的巨斧，“哐当”一声，沉重地掷在安纳托莉亚面前冰冷的石地上！斧刃深深嵌入石缝，斧柄兀自颤动！

“舔干净它！” 凯帕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的意志与复仇的裁决，“舔干净你罪孽沾染的我兄弟之血！然后…带着你的肮脏灵魂…去冥河…向奥西里斯忏悔你的永世之罪！”

这比死亡更残酷的羞辱！这来自法老最庄严的审判！让安纳托莉亚彻底崩溃！她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如同灵魂被撕裂的尖叫！随即，整个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