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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刘封篇——尘封(2/6)
在肩上的力道,这碗滚烫的粥,这“刘封”的名字——成了我新生的烙印,也是我余生必须用血与火去证明的符咒。
建安二十四年,汉中。定军山一役的烟尘尚未完全散尽,血腥气依旧顽固地黏附在每一寸被践踏过的土地上,混合着硝烟和草木灰烬的焦糊味。¢1¢5!8?t+x`t*.-c?o¢m¨天荡山,夏侯德的头颅,就那样沉重地悬在我的腰间,血已凝固成粘稠的暗红,每一次马匹的颠簸,那冰冷僵硬的触感都撞击着我的大腿外侧,提醒着我刚刚结束的搏杀。那柄沾满脑浆和碎骨的沉重铁蒺藜骨朵,此刻也安静地悬在马鞍旁,沉甸甸的,如同我此刻的心情。
“父亲!”我策马奔至中军大旗下,翻身下马,动作因为疲惫和亢奋而有些僵硬。我将夏侯德那面目狰狞、沾满血污的头颅高高举起,如同献上最珍贵的祭品。甲叶铿锵,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孩儿幸不辱命!天荡山守将夏侯德,已为父亲斩首!”
父亲刘备端坐马上,身披玄甲,头顶新铸的“汉中王”金冠在斜阳下折射出威严而刺目的光芒。他威严的目光落在那颗头颅上,随即移到我脸上,那锐利如鹰隼的眼神深处,似乎有激赏的火焰一闪而过,快得几乎捕捉不到。他抚须的手势依旧沉稳,但微微颔首的动作,已是对我最大的肯定。
“好!吾儿封,勇冠三军,真虎将也!”他的声音洪亮,清晰地传遍周遭。周围的兵将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如同汹涌的浪潮,瞬间将我淹没。
“少将军威武!”
“少将军神勇!”
无数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敬畏与崇拜。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颅,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我挺直了脊梁,感受着这份用性命搏杀换来的荣光。我是刘封!汉中王的儿子!我配得上这个姓氏,配得上这震天的欢呼!
然而,这灼热的感觉尚未持续多久,便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庆功的宴席设在临时搭建的大帐内,灯火通明,酒肉的香气弥漫。父亲端坐主位,我按礼坐在他下首。但就在我落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望向父亲时,我的视线无可避免地越过了他宽厚的肩膀。
侧后方,那小小的身影映入眼帘。阿斗,父亲的亲子,被赵云将军拼死从长坂坡百万军中救回的嫡子。他安静地坐在母亲甘夫人身边,穿着精致的小锦袍,手里把玩着一个玉雕的小马,脸蛋红扑扑的,眼神清澈懵懂,正对着侍奉的婢女露出一个毫无心机的、甚至有些憨气的笑容。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堵在喉头,方才天荡山下搏杀的热血和此刻帐中的喧闹仿佛瞬间被抽离。我握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骨节泛白。那玉雕的小马,那无忧无虑的笑容,像一根无形的针,刺破了我用战功和勇气辛苦构建的虚幻屏障。无论我斩下多少敌将的头颅,无论我赢得多少将士的欢呼,在那个位置坐着的,永远只会是那个懵懂的孩童。他不需要浴血,不需要证明,仅仅因为血脉,他就天然拥有这一切。
帐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我杯中的酒液晃动着,倒映着帐顶摇曳的灯火,也倒映出我眼底深处那一丝无法驱散的阴翳。夏侯德头颅的冰冷触感仿佛还留在腰间,但此刻,另一种更深的、源自骨髓的寒意,却悄然蔓延开来。我仰头,将杯中辛辣的酒液一饮而尽。酒入愁肠,并未带来暖意,反而像一把冰冷的刀,划开了那层勉力维持的、名为“刘封”的薄薄外壳,露出了里面那个始终惶恐不安的“寇封”的底色。
汉中王登基的喧嚣尚未完全冷却,一纸军令便如冰冷的铁片,贴上了我的脊梁。上庸、房陵、西城,这三郡之地,像一枚被投入激流的石子,突兀地沉入了我的命运之河。父亲的手令措辞依旧温和,带着信任的期许:“封儿,此三郡新附,地处要冲,非亲信重将不能守。汝智勇兼备,当为父分忧,坐镇此地,固我疆圉。”
我站在上庸城高耸的城楼上,初秋的风已带上了荆襄之地特有的湿冷。脚下,汉水如一条浑浊的巨蟒,缓慢而沉重地向东南方向蠕动。极目望去,层峦叠嶂,山势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这片土地,扼守着汉水上游,是连接汉中与荆州的咽喉,也是父亲基业版图上新添的一块,却也是最不稳固的一块拼图。它远离成都的繁华,也远离父亲那如日中天的威仪,像一个被遗忘的、随时可能被洪流冲走的孤岛。
“少将军,”身后传来一个清朗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的声音。孟达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侧,他一身儒雅的文士袍,与城头肃杀的甲士格格不入,目光同样投向远方迷茫的山色,“此地,说是要冲,实为险地啊。东临荆州,北接曹魏,西望汉中,看似四通,实则孤立无援。民心未附,兵微将寡,强敌环伺……大王将此重任托付少将军,足见信重。”
信重?我咀嚼着这两个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箭垛青石。石头的凉意透过指尖渗入。孟达的话像一阵冷风,吹散了汉中庆功宴上残留的最后一丝暖意,将上庸赤裸裸的险境摊开在我面前。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是忧是喜,但那句“足见信重”,却像一枚微小的刺,扎进了我的心。这信重,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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