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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朱衣验骨(1/2)
北邙山状元冢的封土被春雨泡得松软,陈砚秋的铁锹掘开太平兴国三年状元吕蒙正墓时,带出的不是腐土,而是散发着松烟味的靛蓝色砂粒。?白`马.书.院^ `已\发!布`嶵_欣`蟑-劫!赵明烛的银簪挑开棺椁缝隙,簪尖立刻结出霜花——棺内喷出的寒气里裹着未散的文气,在晨光中凝成《破窑赋》的句子。
"缺右掌骨。"薛冰蟾的机关手甲拂去棺内积雪般的防潮石灰,精钢指尖叩响遗骸的腕骨,"断面有青铜锈迹,像是被利器齐腕削去。"
陈砚秋俯身细看。吕蒙正的骸骨穿着已经碳化的朱色官袍,胸骨处压着方裂成两半的歙砚。但最骇人的是右手腕骨——断处不仅平整光滑,骨腔内还塞着卷微型《状元卷》,纸页上每个"皇"字都被朱砂划去。
崔月隐的五色罗盘突然指向棺尾。她拨开堆积的陪葬书简,露出底下用三百六十枚铜钱摆成的卦象——正是《周易》"火天大有"卦,但每枚钱孔都穿着半截青铜钉。当雨水滴入钱眼时,铜钉突然渗出黑血,在棺底汇成《千眼图》的残纹。
"看颅骨。"赵明烛的异色瞳骤缩。吕蒙正的天灵盖上有七个针眼大小的孔洞,排列成北斗形状。薛冰蟾的手甲放大镜片显示,每个孔洞边缘都有灼烧痕迹——正是御医用来治疗头风的艾灸技法,但灸点恰好压在《颅囟经》记载的"灵府七穴"上。~g,g.d!b`o`o`k\.¢n*e_t^
陈砚秋的断钥突然自行飞向遗骸左肋。钥匙插入第三根肋骨的缝隙时,整具骸骨突然震颤,藏在胸腔的某个物件"当啷"落地——是枚刻着"锁院"二字的青铜印,印纽却是罕见的獬豸噬月造型。印底沾着早已干涸的朱砂,在雨水中渐渐晕开,显出一行小字:"黜落者当掌文衡"。
"开天禧二年的棺。"崔月隐突然割破手指,将血滴在罗盘中央。指针疯狂旋转后停在西北角,那里葬着天禧年间状元蔡齐。当铁锹掘开墓土时,所有人都倒吸冷气——棺椁表面的黑漆正在大片剥落,露出底下用矾水写的密密麻麻的黜落者名单。
蔡齐的遗骸比吕蒙正更骇人。颅顶钉着三枚青铜钉,呈"品"字形贯穿头骨。赵明烛的银簪刚触碰钉帽,钉子就自动旋出半寸,带出颅腔内已经碳化的《谢恩表》残页——文字内容与官方记载的版本截然不同,文中"陛下"二字全被改为"韩公"。
"钉尾刻着爻辞。"薛冰蟾的手甲夹起一枚青铜钉。放大镜下可见"上九,亢龙有悔"的小字,但"悔"字被利器刮去,改成了"黜"字。更诡异的是,钉子表面布满了细如发丝的孔道,里面渗出靛蓝色液体,遇空气即凝成《景佑黜落录》的残句。?微~趣~暁.说- +追′醉*欣`蟑?节?
陈砚秋肋间的旧伤突然剧痛。他撕开衣衫,发现《锁院赋》的文字正从伤口涌出,在雨中组成父亲的手迹:"七钉镇文曲,三百六十骨锁山河"。
当第五具状元棺——明道元年状元宋庠的墓穴被打开时,所有人都僵住了。棺内没有尸骨,只有三百六十卷《春秋》注解,用朱砂线捆成人体形状。薛冰蟾的手甲刚切断绳索,书籍就自动排列成皇城平面图,而崇政殿的位置摆着个青铜匣——与墨池底打捞出的形制完全相同。
"看这个。"崔月隐从书堆中抽出一册《洪范五行传》。书页间夹着张发黄的鱼鳞笺,记载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内容:"明道元年三月,奉韩相命,以《春秋》代骨,葬宋公于文渊阁地窖。取原骨七斤,制甲子状元墨"。
暴雨中的北邙山突然响起编钟声。陈砚秋循声望去,只见吕蒙正墓前的神道碑正在渗血。雨水冲刷下,碑阴显露出被刻意磨平的铭文——正是当年皇帝亲题的"文魁"二字,但"文"字的撇捺里藏着无数道划痕,细看全是"冤"字的变体。
"验骨术。"赵明烛突然将银簪插入自己左臂。蘸着鲜血在蔡齐颅骨上画出《洗冤录》记载的验尸格目。当最后一笔画完时,三枚青铜钉突然从颅顶激射而出,钉在附近三座无名冢的墓碑上。
被钉中的墓碑同时裂开。冢中飞出无数燃烧的考卷残页,灰烬在雨中组成《锁院赋》缺失的章节:"...所谓状元者,实文囚也。取三百六十骨为砚,以七魄为墨,书伪史于青简..."
薛冰蟾的手甲突然射向宋庠空棺。钢索拽出青铜匣的刹那,整座北邙山的地面开始蠕动。三百六十座无名冢的封土接连塌陷,每个墓穴中都升起盏青铜灯——正是碑林地穴里见过的榜眼魂灯,但此刻灯焰全部指向陈砚秋手中的断钥。
"七政归位..."崔月隐的罗盘炸裂成五色粉末。她跪在雨中,用血在吕蒙正遗骸的断腕处画出反卦。鲜血接触骨茬的瞬间,棺中的《状元卷》突然浮空,纸页燃烧成青色火焰,火中浮现出当年殿试的真实场景——吕蒙正实际写的是《论取士之弊》,却被韩氏先祖当场斩去右手,换上了预备好的歌功颂德之文。
陈砚秋的断钥自行插入青铜匣。转动时带出机括轰鸣,北邙山所有状元墓同时喷出靛蓝文气。这些气柱在空中交织成网,每个节点都浮现出一位黜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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