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讨论情花（1/2）

公孙绿萼眸光微转，语气不自觉放得轻软：“杨公子远道而来，想必一路劳顿，先稍作歇息，用些膳吧。?k￠a/n/s+h.u!w^a?.·c￠o′m?”说罢，素手轻抬，召来侍女低声吩咐。

侍女悄无声息地将菜肴置于案上，杨过目光扫过粗瓷碗中清水、素炒青菜、炖得软烂的豆腐及一碟木耳，心下顿时了然。

公孙绿萼察言观色，忙欠身解释道：“杨公子见谅，绝情谷立有严规，荤腥酒肆皆为禁忌……谷中弟子平日便是这般饮食，委实简慢。”

杨过摆手笑道：“公孙姑娘言重了，这饭菜虽清淡，却让我想起些旧日时光。”

他执筷夹起一块豆腐，入口绵软，竟与记忆中少林斋堂的粗粝伙食重叠，不禁怅然道：“我幼年曾在少林寺修行三年，师父与师兄们常说‘清心寡欲方得自在’，如今见此素餐，倒似回了少室山，耳边仿佛又响起晨钟暮鼓。”

公孙绿萼凝视他眉间倦色，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轻声道：“杨公子曾经，竟也吃过这般苦楚？”语罢似觉失言，仓促垂首，耳尖泛红，唯余一盏清汤映出她涟漪暗生的眸光。

杨过目光落向碗中清水，映出他眼底浮光掠影。“我自幼父母双亡，后来孤身一人前往少林，拜师学艺。`咸*鱼+墈.书′蛧′ .追*罪¨芯·章~結′”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木筷，“少林规矩虽严，却有人教我识字练武，病时赠药，寒夜添衣。有时师兄们还偷藏馒头分我半块，大雪天还有过挤在柴房烘手取暖……这些琐碎，如今想来，竟比江湖血雨更暖人心。”

公孙绿萼听得怔住，手中丝帕“簌”地滑落膝头。

她生于绝情谷，锦衣玉食，可谷主父亲冷漠疏离，从未有人这般剖白过“家”的滋味。

此刻杨过嗓音低沉，字句如石上清泉，竟让她喉间发涩，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殿外忽有风掠过，情花簌簌，杨过倏地惊醒，轻笑一声拾起银筷：“让姑娘见笑了。江湖儿女，总归惯了生死，偏这些家常琐碎，最是磨人。”

他夹起一箸木耳送入口中，似要借此压下心底翻涌的旧事，却不知这副故作轻松的模样，更教公孙绿萼心口揪紧——分明是饱尝冷暖的人，却把伤痛裹成笑话，偏又笑得那般寂寥。

公孙绿萼莲步轻移，引杨过穿行于情花丛中，情花丛中不少下人在那采药

公孙绿萼忽而驻足，指尖轻触一朵摇曳的情花，低声道：“此花名为情花，看似娇艳，实则全身皆毒。叶上细毛沾身即肿，花瓣粉屑入鼻即咳，根茎汁液若渗进伤口……便只剩一月残命。`1.5\1′x_s.w\.,c,o~m?”

杨过皱眉拂开眼前花枝，沉声道：“这般凶险，不知姑娘，那些下人平日采药岂非步步惊心？”

公孙绿萼垂眸掩去异样，苦笑道：“谷中弟子自幼便服抗毒丹药，即便如此，照料情花时仍须裹住全身，唯留双眼观色辨态。”

公孙绿萼忽似想到什么，耳尖泛红，声如蚊呐：“传闻情花之毒……中者若动情念，则痛彻心扉，恰似情丝缠骨，故而得名。杨公子以为，这世间当真有人解得此毒么？”

杨过微微一怔，随即仰头望向天际，缓缓道：“情花之毒，解与不解，皆在人心。若心中无情，自然不会中毒；可若心中有情，即便服下解药，那情丝也难断。”

公孙绿萼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目光痴痴地落在杨过身上。这时，一名谷中弟子匆匆跑来，在公孙绿萼耳边低语几句。

公孙绿萼脸色微变，对杨过道：“杨公子，谷中突发要事，我需去处理一番，烦请公子先回客房歇息。”杨过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去。

待公孙绿萼走远，杨过却并未回房，而是折回情花丛中。

杨过指尖无意擦过情花尖刺，细微的刺痛如蚊喙轻叮，转瞬即逝。

他眉峰微动，恍若未觉，可心底却骤起波澜——那些与红颜纠葛的过往忽如潮涌：程英的低眉温婉，陆无双的娇嗔薄怒，更有小龙女寒玉床上苍白的笑靥……桩桩件件皆能剜心，可此刻竟无半分痛楚入骨。

他垂眸凝视掌心，九阳真气在经脉间悄然流转，忽而了悟，再加上吞食莽牯朱蛤，也早己是万毒不侵之体了。

杨过正疾行间，忽觉肩头一沉，耳畔传来熟悉嗓音：“杨小兄弟，又见面了！”

他骇然回首，只见周伯通蜷着身子缩在岩缝中，须发凌乱，却挤眉弄眼笑得狡黠。

“老顽童？你……逃出来了？”杨过又惊又喜，周伯通笑嘻嘻的说喊：“是一个穿白衣的姑娘把我放出来的！菩萨心肠，跟那个公孙丫头可不一样！”

杨过身形骤顿，剑尖“嚓”地插入土中，眸光骤亮：“白衣女子？”

杨过目光灼灼，紧盯着周伯通追问：“老顽童，那白衣女子究竟是何来历？你被关时她如何能潜入密室？”

周伯通挠头嘿嘿一笑，铁链哗啦作响：“我被铁链拴在石壁上，正骂谷主小气呢，忽然这姑娘轻飘飘冒出来，蒙着白纱，手里晃着钥匙串，冲我眨眼睛说‘快走’。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