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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我怎么可能开快？”

水涟缓缓松了手，拘谨坐在副驾上，安全带扣着，活像被蔺雨洲绑架的蛇质。~5¨2,s′h?u.c*h,e^n¨g`.+c`o′m¨

“抱歉。”他轻声道歉。

蔺雨洲从鼻腔里发出声哼笑，就当原谅他了。

他们下了高架，开进盘山公路，蔺雨洲降下两侧车窗。

夏夜的风呼呼灌入，扬起水涟的长发。他望向窗外，看见城市灯火在远处燃烧。

永不熄灭的灯光将城市照得恍如白昼，亮堂堂一片，与身后黑漆漆的山岳正好形成一明一暗。

他们夜间出来兜风，像是躲进山岳，借此从白昼中逃亡。

白日的盘山公路都要小心开，更别提夜间的。

晚上还出来兜风的人不多，蔺雨洲放慢车速，开车的姿态也闲适不少。他瞥了眼水涟微扬的长发，问道：“怎么想着留长发了？”

他有点怀念妹妹头时期的水涟，看着很乖巧很好欺负的样子。?完′本,神*站* *首,发*

水涟将头发撩至耳后，拨开飞扬的发丝：“懒得剪。”

黑发在漫长的等待中生长，从齐下巴的长度，长至齐肩，齐背，齐腰。水涟丈量头发的长度，借此丈量时间。

他也习惯了长发。

“不麻烦吗？”蔺雨洲心痒归心痒，到底没在开车的时候手欠去摸水涟的头发，只是嘴上问问。

水涟的长发齐腰，是个刚好可以纪念，生活又不太麻烦的长度。他靠着靠枕，低声道：“不麻烦。”

蔺雨洲没再多问。他将车停在半山腰的停车场，拉开车门示意水涟下车。

“再往上开太黑，我怕你紧张到要掐我脖子。”他指指根本看不清景色的山顶，解释道。

水涟不给他留情面：“是你不敢开上去吧。”

蔺雨洲“嘿”了一声，手掌搭上他头顶，把头发揉得一团糟：“山顶有座寺庙，我这不是怕你这妖被神佛镇住吗？”

水涟的脑袋在他手底下乱晃，气得甩开他的手，和他拉开距离：“镇住谈不上，只是不喜欢那个味道。-三^叶￠屋` *无?错~内-容·还有，你能不能别老是揉我脑袋？”

蔺雨洲拒不悔改，抓过他的手臂就把他往自己身边扯，手靠手，肩贴肩，亲密无间的。

他嘴上死不承认，手上动作却变成给水涟整理头发，就当做赔罪。

水涟倚靠车门，看向山下的景致。那些烈火般的灯光穿透上方的天空，遮掩了星子的痕迹。他的视线一路向上，看不见一点闪烁的微光。

只有单薄的云层偶尔飘过。

蔺雨洲有一搭没一搭玩他的头发，漫不经心问道：“心里有没有舒服点？”

“你不玩我头发，我应该更舒服。”水涟偏头看了眼正在试图给他打麻花辫的蔺雨洲，面无表情道。

蔺雨洲手指一勾，散开编得歪扭毛糙的辫子，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手指不太温柔地揉开他蹙起的眉间，温声道：“少皱眉头，整天一副苦愁大深的样子，小心倒霉。”

他不知道水涟一条蛇哪来那么多愁绪，这张脸就没见过几回轻松舒展的时候。

整日里闷在老宅里，拿着资料研究，没有朋友，也不出门逛。

蔺雨洲根本没法想象这种生活水涟怎么能过十年。

今夜兜风，就当放松心情了。

水涟叫他的“大力指”戳得一个趔趄，眉心当即红了一小块。

蔺雨洲若无其事收回手，心下准备不少水涟不满发言后他可以狡辩安抚的说辞，没想到水涟根本没按套路出牌，反而同意了他的建议：“知道了。”

“！”

蔺雨洲惊诧地看着水涟，狐疑道：“你今晚这么好说话？”

水涟的尾巴蠢蠢欲动。

“结了婚就是好说话啊。”蔺雨洲心念一转，嘴上也跟着接了后半句，“平时可不见你这么柔情似水。”

水涟：“…………”

他深呼吸几个来回，想起这几天看到、学到的东西，一字一句对蔺雨洲道：“你等着。”

这三个字简直用了水涟生平最柔和的声线与语气，完美贴合了蔺雨洲想要的“柔情似水”，却激得他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他后背发毛，脊背却悄无声息挺直，倔强道：“我等什么等。”

水涟轻笑一声，并没给出回应。

蔺雨洲头皮发麻，撇撇嘴思考自己要不要先出个差。

不过这个“你等着”的后果到底没有在今晚实现。水涟是个作息非常规律刻板的蛇，又还在生长期，接近平时睡觉的时间点，他就开始打瞌睡。

返程路上就直接在车上睡着了。

蔺雨洲忙于开车，对薅他脑袋枕在肩上，而不是低频撞车窗这事儿有心无力，只能放慢车速稳妥开车。

好在深夜车辆数目不多，他得以逃脱其他车主从他祖宗十八代起的辱骂。

车在车库内停下，蔺雨洲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