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认命吧，齐霁云对自己说，你逃不脱的。（2/2）

时更沉重了，她最后道：“你保重。”

“谢谢。”齐霁云忽然笑了起来，问了一个他稍微有点好奇的问题：“冒犯地问一下，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唐糖沉默不语。

她对齐霁云的事根本是一知半解，怎么可能回答得出这个问题？

何况，人生没有假设，她永远也不是齐霁云。

齐霁云对她这个反应有所预料，也没失望，有些问题，问出来其实也不需要别人回答。

顾池却突然开口了，“你为什么要认定自己是那边的人？有没有可能，这个认知打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这半天观察下来，觉得齐家主人没什么问题，对高若琳的软性子似乎有点看不上。

那个带孩子的嫂子血溅现场时，高若琳首接软在齐霁云怀里，他瞥到了齐家主眼里的一点嫌弃。

要是有问题，高若琳性子不是越软，齐家主越满意吗？因为软性子代表好拿捏。

齐夫人拖着病躯出来走动，也不像有问题的。

一来，她的确是齐家主的发妻，二三十年的发妻，要有问题，齐家主自不可能不被带偏。

二来，她病恹恹的，不热衷交际，反而有点无欲无求的感觉，很为齐霁云结婚高兴，但是也仅限于此。

实在不像一个间谍。

齐家有问题的人，似乎只有齐霁云一个。

而齐霁云很明显不喜欢自己的间谍身份，身上充满了矛盾感，不可能是自己主动效忠过去的。

只可能是因为一些他没得选的原因，比如身世。

或许是某个间谍高层的孩子，更甚至是那个首领的血脉。

但血脉这种事，实在太好糊弄了，就算长得有几分像，也不保证就是亲生的。

好比如齐霁云不就和齐家主眼睛像，但很大可能也不是亲生的吗？

万一对方就是为了利用齐霁云，才撒的谎呢？谎中谎，谁又能搞得清楚？

虽然顾池觉得谎言要骗过齐霁云这种聪明人，很难，但可能性不是完全没有。

毕竟，齐霁云很小的时候可能就被洗脑了。

而小孩子是天然信任长辈的，即便长大后，也不会对小时候相信的事情质疑。

哪怕只是一个可能性也好，即齐霁云的身世万一真的没有问题，那么齐霁云根本就不需要纠结立场的问题了。

相识一场，顾池也希望对方能有个善终，于是他问了出来。

齐霁云闻言，瞳孔猛地震颤了一下，他确实从未怀疑过这个问题，他真是他的好祖母的亲孙子吗？

有谁能证明？

他的亲生父母，早因意外去世了。

他所谓的祖父，更是坟头草都不知长了几百茬，他祖母做的所有一切，本身就是为了这个祖父报仇。

可当年他祖父出事，据说就是因为他祖母的日籍身份。

他祖父死后，他祖母西处逃窜，是怎么靠自己一人把他父亲保护下来的？

齐霁云几乎要雀跃起来了，以为自己有机会摆脱这种没有任何自由可言也没有任何出路的命运。

但很快，他眼里的光彩又消失了，他看过他祖父的照片，他长得和他祖父很像，他要是不是他祖父的孙子，他祖母去哪里找人生下这么像的孩子？

认命吧，齐霁云对自己说，你逃不脱的。

“那我就不继续送你们了。”他迅速收敛好情绪，恢复自己温柔贵公子的虚假人设，挥了挥手：“你们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