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恳求司令您让我去见见我妻子。（2/2）

最大的秘密暴露是因为这个不满西岁的外孙女了，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有怨恨，也没有生气，只觉得自己很可笑，也很可悲。

可笑他的天真，居然以为可以顾全两边，以为清冷女人其实性情是柔软的，不过是因为使命不得不和他站在相反的立场。

不想，这全是他自以为是。

可悲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所有亲人都被他连累，都将因他蒙羞。

更可悲爱他最深的人，被他伤得最深。

他站在孙浩远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急救室的门。

大概过了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急救室的门从里面打开，有医生走了出来，一脸沉重地道：“抱歉，祁司令，我们尽力了，您可以进去见夫人最后一面。”

祁副司令脚步一晃，扶着墙好险没摔倒，几秒钟后，他缓慢地一步又一步地走进了房间。

祁夫人戴着呼吸机，眼皮艰难地睁着，死死地望着他。

祁副司令走到床前，执起她的手，抖着唇道：“对不起，红英，对不起。”

祁夫人用另一只手用力地抓着呼吸面罩，想打开说话，但她手没力，怎么都打不开。

祁副司令红着眼睛帮她打开，“你要说什么？我都听着。”

祁夫人喘着气凶狠地道：“她……是谁？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到了最后，竟还是在意这些吗？

祁副司令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她中文名叫冷惠，年纪比我小一点，母亲是华国人，也是是匪党那边的女军统，父亲是日本军火商人。

早年战争那会，我曾在日军和匪军那边当过卧底，因她父母亲的缘故，和她接触频繁，她总共救过我两次，还提供过一些帮助，我就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祁夫人剧烈喘了几下，又断断续续地问：“你们有……孩子吗？这些年……一首保持着……联系？”

“没有孩子，也没有一首保持联系，她几个月前才从日本过来，是她主动联系的我，我才知道她过来了。”

祁夫人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笑，手也用力抓紧他的，“我给你……生了孩子，我赢……了她。”

唯一遗憾的是，她没能给男人生下儿子。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和她……一同掉进……水里，游不……上来，你会……救谁？”

祁副司令沉默了好半晌，看她是真要坚持不住了，浑身都在抽搐，他痛苦地道：“一个也不救，我把我的命赔给你们。”

祁夫人也不知道满不满意，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好似要把他的模样深深地记下。

“祁……永年。”她喊了他的名字，“我要……死了，你要……记得我，我下辈子……也要……嫁给……”

她其实可以不死的，那个女人说她要是愿意求饶，就饶她一命，但是她不愿意，也不许女儿祁丹求饶。

她要强了一辈子，怎么可能同个见不得人的小情儿求饶？想都不要想，她只恨嘴巴早早被捂住，没把肚子里的脏话全骂完。

力气如漏气的气球一样，一下子漏光了，她到底没把最后一个字说完，黑暗向她凶猛地袭来，她看不清人，意识也在涣散，涣散成一片星光，星光中，男人的影子快速地远去，怎么都挽留不住。

好不甘心啊，她连简单的想法都无法成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祁副司令泣不成声，有医护过来跟他说节哀，并请他出去，但却发现，祁夫人抓着他的手，一首没有松开过，紧得像树根一样，长在了他身上。

孙浩远捂住小月月的脑袋不让她看到这幕，嘴里轻声道：“月月，以后爸爸会学习当个好爸爸，好丈夫的。”

得一个爱自己胜过一切的人不容易，哪怕这个人诸多不完美，他想，他也应该更加珍惜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