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变革（1/2）

此刻的太和殿前，文武百官己按班次肃立多时，却迟迟不见皇帝的龙辇到来。!y￠o,u,p\i+n^b.o+o^k?.?c~o,m/晨光渐炽，露水打湿了朝服，官员们开始三三两两地低声议论起来。

内阁的陈演站在文官队列的最前端，这个位置昨日还属于周延儒。

想到那位前首辅此刻正在诏狱中受审，陈演的嘴角不自觉地抿了抿。他侧身对身旁的户部尚书李待问低声道："李大人，陛下向来勤勉，今日却迟迟未至，莫非龙体欠安？"

李待问闻言，不动声色地整了整衣袖，压低声音回道："陈相明鉴。昨晚锦衣卫连夜查抄周府，户部派去协理的郎中回报，光是账册就装了三大车。

陛下怕是批阅这些证物到深夜......"话到此处突然收住，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队列中隐约传来兵部侍郎的嘀咕："连夜查抄？他抬眼望向乾清宫方向，声音压得极低："松山前线八百里加急己连发三道，洪承畴的一军困守孤城，粮草断绝。....."他忽然收住话头，瞥了眼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官员。

陈演忽然冷笑："陛下这是要刮骨疗毒啊。”

他整了整绯袍玉带"只是不知这剂虎狼药，救不救得回松山的危局......"

话未说完，忽听净鞭三响，司礼监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晨雾："圣驾到——""

"噤声！"陈演突然轻咳一声，众人顿时鸦雀无声。/t^a+y′u￠e/d_u·.·c/o-m-

只见乾清宫方向的御道上，崇祯正匆匆赶来，他那双织金皂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百官纷纷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走进大殿做到了主位上：“诸爱卿平身。”

他并未急于开启朝会议程，而是缓缓展开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呈上的密奏。羊皮纸卷轴上墨迹犹新，显然是一个时辰前刚从周府查抄现场火速递呈的。

"臣骆养性谨奏："戌时（19：00）率南镇抚司千户所围住周府，亥时（21:00）进入，现查得——"

皇帝的目光在数字间凝固：

现银：纹银柒拾伍万肆仟捌佰叁拾叁两有奇（754,833两）

注：地窖夹层现二十斤重银冬瓜十八个，需熔铸方知确数

黄金：壹万肆仟贰佰叁拾两（14,230两）

含永乐年间御赐"忠勤伯"金印一方（重八斤十二两）

古董珍玩：743件，暂时无法估价。

田契：通州、苏州等处良田三万七千亩（岁入折银约五万两）

周延儒其党羽还在调查中。,x.i^a,n￠y￠u?b+o￠o·k+.·c\o?m·

崇祯展开密奏，才瞧了几行，瞬间怒目圆睁，周身气息仿若被点燃，“啪” 的一声，将那密奏重重地掼在大殿中央。

“大伴，念给他们听！” 崇祯怒声喝道。

王承恩见状，赶忙疾步上前，俯身捡起地上的密奏。他抬眼扫了扫朝堂上噤若寒蝉的文武官员，深吸一口气，而后展开密奏，清了清嗓子，逐字逐句念了起来。

随着王承恩的念诵，朝堂上的气氛愈发凝重，文武官员们个个低垂着头，面红耳赤，背后冷汗首流，心中满是惶恐与不安，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仿若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

待王承恩念完后，阶下群臣皆沉默不语。

崇祯双眸喷火，怒目扫视着殿下群臣，“自万历朝起，朝堂便乱象丛生，党争不断，你方唱罢我登场，永无宁日！”

“当下，国家危如累卵，内有流寇肆虐，民生凋敝；陕西河南大灾，尸横遍野。外有清军虎视眈眈，兵锋正盛。

洪承畴所率大军，此刻还被困于松山，将士们浴血奋战，可你们呢？依旧沉迷于争权夺利，将国家大义、百姓生死抛诸脑后！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熟读圣贤之书，如今却毫无担当！

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久久不绝，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说罢，他一脚踢向御案，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对这群臣子的失望与愤怒 。

王承恩怕皇上气坏了身子，赶忙跑近跟前倒了一杯茶水说道：“陛下息怒”

崇祯也知道，就算把这些贪官全杀了也无济于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抓紧时间筹措银两支援洪承畴。于是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现在正值国难时期，以前你们做过的苟且之事，朕己不会追究。

“但是，之前贪腐的银两、田地需全部上交以充国库，如有偷奸耍滑私藏者，发现后立斩不赦！

清者自清，下朝后锦衣卫会到你们府上挨个访问，主动交出来即相安无事，可要是被查出来...”

众大臣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皇帝这分明就是抢劫啊，让他们交钱保命啊。

不等众大臣回过神，崇祯又道：“别以为朕只杀异己，不诛亲贵！”

说罢便扔给王承恩一道圣谕说：“念给他们听听！”

王承恩领了旨意，跑向大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