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肉身决算（下）（2/3）

约符文浮现出来！这些符文代表着新的规则：人神共存，契约平等！修真之力需遵循基本的人道法则，资本运作不得逾越生命的底线！一道道青铜色的契约之光如同扫描般扫过整个光罩覆盖的区域，烙印进虚空，烙印进每一个生灵的意识深处！影刃手中那把引以为傲的血脉之刃，在契约之光的照射下，发出“哀鸣”，刀身上的暗金血脉纹路如同遇到克星般急速黯淡、消退！他闷哼一声，眼中首次露出骇然，死死盯着那扇正在蜕变的青铜巨门，身形不由自主地后退。

光罩缓缓收敛。

笼罩天地的异象渐渐散去。

华尔街废墟依旧存在，但空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资本腐臭与血腥味，却已被一种雨后初晴般的清新与淡淡的、神圣的青铜气息所取代。那扇通天彻地的青铜巨门并未消失，但它已不再是债务的坟墓，门扉紧闭，表面流淌着温润的契约符文之光，静静地矗立在天地之间，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护者与见证者。

苏晚晴单膝跪在焦土上，原本妖异的血瞳此刻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与茫然。她身上的风衣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如同破败的裹尸布。她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又抬头望向那扇代表着新秩序的青铜巨门，最后，目光定格在中央那个小小的、散发着神圣光辉的婴儿身上。嘴角扯出一个无比苦涩、彻底认输的弧度。

“呵…呵呵…人神共存…秩序维度…”她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而空洞，“我穷尽一生…谋划的资本帝国…竟成了…新世界的…基石…真是…讽刺啊…”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深深地、无比复杂地看了一眼傅寒声和江疏影，又看了一眼那扇青铜巨门。眼神中，最终只剩下彻底的灰败和放弃。她不再言语，拖着重伤之躯，一步一步，踉跄地走向青铜巨门。在靠近门扉的刹那，她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青铜门流淌的符文光芒之中，不知所踪。

影刃早已不见踪影，在青铜契约之光扫过时，他便如同真正的影子般，悄无声息地遁入了废墟最深的阴影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废墟中心，只剩下傅寒声、江疏影，以及那个小小的婴儿。

江疏影看着苏晚晴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向自己依旧高高隆起的腹部，再看向前方那个小小的身影，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震撼与一种奇异的、血脉相连的悸动。她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

傅寒声也缓缓走到婴儿面前，他体内的伤势在方才法则重塑的光辉下已然痊愈。他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存在，眼神复杂无比，有震撼，有感激，有探究，最终化为一种深深的敬畏。他缓缓地、郑重地拱手，对着那小小的身影躬身一礼：

“再造之恩…傅寒声…谢过！” 他顿了顿，终究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

婴儿缓缓抬起头，那双纯金色的眼眸看向傅寒声，又看向走过来的江疏影，小小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弱、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笑容。

“我…是你们的因果…亦是…新纪元的…序章。” 它的声音变得空灵缥缈，小小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柔和的金光，变得透明起来。

“人神共存…契约有序…此乃…正道。”

话音落下，婴儿的身影彻底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如同夏夜的萤火虫群，盘旋着，升腾着，融入那扇矗立的青铜巨门流淌的符文之中，消失不见。只有那句充满道韵的话语，仿佛还在天地间袅袅回荡。

江疏影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一片温暖和平静，方才剧烈的胎动早已平息。她抬头望向傅寒声，劫后余生的庆幸、对未来的迷茫、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而复得般的巨大情感冲击着她，让她眼中泛起晶莹的水光。

“傅寒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无比清晰地响起，“我们…我们赢了！”

傅寒声挺直身躯，望向那扇在夕阳（不知何时，铅灰色的云层裂开了一道缝隙，金色的阳光洒落）余晖下流淌着神圣符文的青铜巨门，又望向身边泪光闪烁却眼神明亮的江疏影，一股前所未有的开阔与希望充塞胸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个久违的、释然的微笑。

“是，我们赢了。属于资本与修真无序碰撞的黑暗…结束了。”

夕阳的金辉为废墟镀上一层暖色，青铜巨门静静矗立，如同通往新纪元的界碑。一种大战之后的宁静弥漫开来。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傅少！傅少！”林浩跌跌撞撞地从一堆瓦砾后跑出，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反而充满了比之前面对丧尸时更加深重的惊惶！他手中紧紧抓着一个剧烈闪烁红光、发出刺耳警报的便携式基因监测仪，屏幕上的曲线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频率疯狂跳跃！

“傅少！不好了！全球…全球监测网络刚刚捕捉到异常！所有患者的基因序列…包括之前被‘功德疫苗’修复的、被新法则稳定的…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全都…全都发生了未知的剧烈波动！波动模式…前所未见！强度…还在指数级攀升！监测仪…快爆表了！”

林浩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他举起那台屏幕几乎被红光淹没、边缘甚至开始冒出青烟的仪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