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胜利的喜悦和杯底的沉淀（下）（3/4）

铺着军用地图的木桌上时，“磐石”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影子在光下’？”“磐石”低声念出这五个字，指尖在粗糙的纸面上划过。他抬起头，“孙老蔫临死前，交给李二狗的？确认是他的笔迹？”

“确认！首长！”顾明远快速汇报了经过，“李二狗吓得够呛，这绝不是演戏！首长，这警示太重要了！‘影子’根本不在暗处，他就在我们身边，在我们最信任、最不设防的位置上！甚至……可能就在保卫局或警备司令部！”

“光下……”“磐石”站起身，踱步到窑洞门口，望着延安城。祥和景象下，可能潜伏着最危险的毒蛇！他转过身，“这个信息，价值连城！印证了我们的疑虑！顾明远，你做得很好！这条线索，列为绝密！李二狗，立刻安排可靠同志秘密保护！”

“是！”

“另外，”磐石的目光扫过顾明远，“名单甄别要加快。结合这条线，重点排查所有与后勤仓库、印刷厂、以及……可能接触机要信息的人员！”他没有再提“医疗系统”。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报告！”是林岚的声音。

“进来！”

林岚快步走进来，手里紧紧捧着一个油纸包。“首长！顾明远同志也在？正好！”她将油纸包放在桌上打开，露出那个小金属筒和银色金属部件。

“这是……？”顾明远盯着那陌生的部件。

“在仓库密室二次勘查时发现的！”林岚指着暗格位置，“藏在墙角一个夹层里！”她拿起那个银色部件，“首长，顾明远同志，你们看！这个部件！材质很特别，边区少见！上面的刻痕和凸起，不像是普通工具上的，倒像是某种……特殊装置（如保险柜、密码锁）的关键零件？ 还有这个金属筒，”她拿起小筒，“里面很可能是微型胶卷，但我们需要特殊方法才能冲洗查看！”

她深吸一口气：“王振华缴获的那部电台，虽然被改动过，但改动有限。而这个东西……无论是材质还是形态，都透着古怪，绝不是边区常见之物！它很可能不属于王振华这个层级！”

“磐石”拿起那个冰冷的金属部件，感受着它的分量。“不属于王振华……那它属于谁？为什么会藏在那里？”

“只有两种可能！”林岚思路清晰，“第一，王振华替人保管，但他用不了。第二，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暗格！是真正的‘影子’藏匿于此！”

无论是哪种，都指向在王振华之上或平行，存在一个更核心、更隐秘的角色！

“胶卷呢？有办法处理吗？”“磐石”问。

“正在想办法！需要特殊的显影液和技术，我们在尝试解决！”林岚答道，“这个部件，我请求仔细研究，看能否判断用途和来源！”

“批准！”磐石转向顾明远，“顾明远同志，孙老蔫的警示和林岚的发现，相互印证！敌人比我们想的更深沉！王振华要继续深挖，但目光要放远！甄别名单、保护李二狗的同时，给我把‘光下’的范围，扩大到所有接触核心机密、拥有特殊背景或技能的人身上！”

“是！首长！”两人齐声领命。

林岚带着证物匆匆返回。顾明远也投入到更繁重的甄别中。

审讯室里，陈锋与王振华的较量持续。陈锋集中轰炸那些“记忆模糊”的细节。

“王振华！3月15号吴明在土地庙？证据确凿他那天在通讯科！你派的是谁？还是说，行动根本不是你指挥的？！”陈锋将记录文件摔在桌上。

王振华脸色灰败，冷汗首流。“我……我可能记错了……别问了……我老了……脑子糊涂了……事情都是我干的……枪毙我吧……” 他用沉默和混乱对抗，更像是一种消极的保护！

夜色笼罩延安。保卫局技术科（一间点着多盏油灯的窑洞）灯火通明。林岚伏在简陋的放大镜前，眼睛布满血丝。那个银色部件在镜下被放大。旁边摊开着几本边区能找到的机械书籍和缴获的敌特物品图册。

突然，她的手指顿住。在部件一个不起眼的侧面凹槽里，她发现了一行极其模糊、需强光侧照才能辨认的蚀刻标记：

“S & H - 34 - 487”

（S&H可能是某个缩写，34可能是型号，487是编号）

S&H？34型？487号？林岚的心脏狂跳！她疯狂翻阅资料，但边区资料有限，无法确定具体来源。她推测这可能是某种高级密码装置或特制保险装置的部件，但缺乏确证。

当顾明远来找她时，她仍在苦思。顾明远看到标记，皱眉回忆：“S&H…… 我好像在南京受训时，听教官提起过，德国有个西门子-哈尔斯克公司（Siemens & Halske），战前给国民政府提供过一些高级设备，据说非常精密复杂，主要用于核心密码通讯。编号487……如果真是他们的东西，那来头就太大了！” 他强调了“据说”和“如果”，表明这只是听闻。

德国西门子！最先进设备的部件！它怎么会出现在延安？出现在那个暗格里？！

这个推测带来的震撼巨大！它像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