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探万圣道据点（2/2）

笃定说道，“只有这个箱子不是金银金属。”

果然，这是他们要找的万圣道与某些官员往来的信件。

李莲花快速翻看信件，眉头渐渐紧锁起来，“这些信件只能证明万圣道贿赂官员，想依靠官府在江湖中站稳脚跟。这账目有标明他们运输铁矿之后所谓的‘磨损’，但也都明明白白折价成了钱票，这就相当于万圣道在替这些官员办事，私下售卖铁矿。”

“私售是重罪，”李莲花摊开信件，继续道，“但要是把这些证据都上交，皇帝很可能只会杀一批涉案官员，却放过万圣道，甚至可能还会选择扶持万圣道。”

绝音一脸疑惑，“为什么？”

李莲花叹了口气，只是道：“我们这位当今陛下，是个很能当皇帝的…好皇帝。”

他细细翻看书信，解释道，“当年陛下答应我，百姓归官府管，江湖恩怨归西顾门处理，可能是有些心情正好的缘故，但也是因为，当时陛下尚未在朝堂站稳脚跟。他需要有个能压住江湖纷争的人，让江湖安稳下来。但经过这些年，以他的手腕，应当己经有些余力了。他会需要有个棋子，去渗透江湖势力，况且还是这种送上门的棋子。万圣道的这些信，会是他们最好的投名状。”

李莲花把一些信件挑选出来收拢，察觉到绝音投过来的奇怪眼神，斜睨了一眼，“我当年是不想懂、不屑懂，又不是真的不懂。”

李莲花把一摞信塞给绝音，“这些都是谄媚今上的废话，可以首接烧了；这些呢，是贿赂官员，还假惺惺说只是想帮那些大人们‘一展抱负’的废话，收起来。这两份，一份提及宗正宰相的，另一份是贿赂益州冶监官员，想加大运输损耗的，可以传出去。”

“这两份为何能散播出去？”绝音是真的不明白，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读读史吧，皇权、相权是能多两相得宜的东西吗？”李莲花将信叠起，敲敲绝音的头，“拜码头就好好拜一个，是江湖规矩。”

此时的李莲花，身着黑色夜行衣，夜明珠幽蓝的光芒映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与往日温和模样截然不同的冷峻棱角，“既然不能根除，那就把这件事情闹大，至少要断掉万圣道在益州的布局。”

李莲花轻笑了一声，抬眼透着一丝狡黠，仿佛刚刚那冷峻果决都只是幻觉：“倒是可以再麻烦下杨昀春杨副使，宰相的孙子宗正明承不是刚压下了万圣道的案子吗，杨副使‘御赐天龙’的名头可不是摆设，只要把这些信件传出去，不就正好证明万圣道和宰相有勾连吗？”

一个宰相手伸进了铁矿，可比一个江湖门派伸手沾了铁矿更能让皇帝警醒。皇帝会去查的，只要皇帝在查，万圣道就不敢再动。

这个门派是这三年兴起的，他们和金鸳盟究竟有何牵扯？和三年前师兄的死又是否有关系呢？

他会知道的。

施老爷子所说的“谋反”，因玉楼春那里的账本，他信了一些，又因为这些“损耗”数量，他又确信的一些。但那种古怪的好像遗漏了什么的感觉，一首萦绕在他心头，令他有些烦躁。

一旁，绝音低头踏踏实实收拾起信件，李莲花突然就踏实下来，他还有自己的剑。

他是一名剑客，他手中还有剑。

那便没什么好担忧的。

他信自己手中剑可荡平天下不平事。

这是李相夷的信念，也是李莲花的，只是李相夷曾骄傲地显露给世人他的笃定，李莲花藏锋于骨，不再在乎世人知晓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