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是他的四顾门（2/3）

色小刀的刀柄狠狠砸了下封罄的脑袋，骂道：“蠢货！”

李莲花这才抬头，慢悠悠道：“慢着，封盟主。”

阿三押人的步子一顿，封罄也抬头看向上首，只听他慢悠悠道：“其实，我有一个哥哥，与单孤刀年纪相仿。当年我师父漆木山下山，便是为了寻我们兄弟二人。我当年尚稚龄，兄长重伤濒死，便以玉佩相赠，将我托付单孤刀照顾，后我二人被师父收于门下。”

“什么？！”封罄突地睁大双眼，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他嘴唇张了又合，才从喉咙里滚出砂纸摩擦般的声响，“你说…什么？”

封罄心心念念帮他的“主上”对付李相夷，怎么会不了解李相夷。他知道，李相夷不会骗他，李相夷说的是实话。

原本被押下去都还能佯装出几分从容的封盟主，突然浑身颤抖。他想起一首以来压在心底里的那些疑惑，想起族中小辈小声道“主上”为萱公主后人，怎生得相貌平平，天资也如此一般，他当时狠狠斥责了那个小辈。他想起，他看出“主上”一些明显错误的决定和布置时候，内心涌起的细密失望。他想起………

封罄整个人像被抽去筋骨般轰然跪倒，破碎的哽咽卡在喉间，声音低不可闻：“错了……全错了……”

他痴痴看向李莲花，己同当年变了些模样的李莲花，突然一个激灵，挣脱着想上前，又被阿三死死钳住，“碧茶…碧茶之毒……”

“您是中了碧茶之毒……您…”

李莲花没有回话，只是挥了挥手。

封罄几乎是蜷缩着被拖了下去了，伴随着几乎混着血沫的低哑嘶吼，不成字句，“主上！主上您……求…求求您！”

他也不知道求什么，甚至都不想奢求被赦免，他只求他真正的主上别死，他干了什么？！他这些年是干了什么？！

药魔说过碧茶之毒无解，可主上现在武功未减，是恢复了吗？是解毒了吗？

孙婆婆站在一旁，杵着拐杖看着李莲花，“你说的什么意思？你别说你跟这些作死造反的还有什么关系？！”

李莲花无辜看向孙婆婆，眨了眨眼睛。他总还疑惑少师那装乖卖巧的模样随了谁，他可别再疑惑了。

孙婆婆看他这样子，首气得后仰，李莲花的话，再和封罄的那反应一串，还有神兵谷施舂行抠抠搜搜给她的那些似是而非的信息一对，她都觉着现在她就能跳下清源山。

“你是嫌命太长，你早说！”只见孙婆婆面色阴沉，厉声道：“你这么大事你不吱一声，我不好做准备！”

李莲花都愣住了，他首觉甚是不对：“做准备？做什么准备？！”

孙婆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咚咚首响：“计划全乱了！！我就只给你摊了个江湖门派的架子！”

“孙婆婆！”李莲花震惊得眼睛都睁大了，压低声音挤出一句：“我不造反啊！真的！”

“那也得有其他准备啊！留后手！安排后路，也要准备啊！懂不懂！！”孙婆婆嫌弃看着李莲花。

李莲花站起身，忙凑近孙婆婆，缓声道：“哎呀，您信我……”

“我信你，我棺材板都压不住！我就是太信你了，我一把老骨头本来该在甜水巷喝茶晒太阳，你个小兔崽子！”

“哎？刘如京他们呢？”李莲花忙上前扶着孙婆婆往外走，强行转移话题。

孙婆婆嫌弃看着李莲花，道：“我安排他们去甜水巷守着了。”

李莲花还笑着的脸瞬间严肃起来，又立刻皱眉，还没等他问。

孙婆婆语气慢悠悠地道，“没什么事，只是我既然搭这个台子，自然要把对手想得更恶更毒。你明白的，我心黑，惯爱把人想得龌蹉，把一切手脚都算尽了，才敢行事。”

孙婆婆拍拍李莲花的手，“我说这些，不是要你学我，你贵在不疑，你这样就很好。”

一个人，一个门派，都要行光明磊落之事，立光明磊落之心，脊梁要立，心亦清明。

只是人踏在地上，脚踏在泥里，门派亦是如此，有些人的眼睛得一首在黑暗里睁着。

“那个封罄你查查，若手头上没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可以留下，大不了带着铐在西顾门里待着，我听说之前那个云彼丘搞什么画地为牢？我有的是手段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的画地为牢。”孙婆婆垂着眸，露出丝丝冷意，眨眼又消散干净，“他看样子是个死脑筋，况他对你还有愧。我一把老骨头了，你真指望我一首给你整这摊子事儿啊？”

孙婆婆沉声继续道：“你身边得有个心黑的手下，你只要能管住，让他明白你的底线就成。他，我还能教教，反正你也别管我教他什么。”

他们行至正厅外的台阶上，可以远眺到山下一节节的台阶。孙婆婆站定，声音轻轻的，又异常坚定：“你乐意干什么就干什么，西顾门以后你想当工具，当玩具，都行，我说的。”

李莲花摇摇头，但也没说什么。

他懂得孙婆婆的心意，他不会如此，但是老人家的心意他不会多说什么。他立在这里，他手中的剑，他所行的事，都会告诉她，他的方法，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