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与天谈判（1/2）

长白山的雪粒子打在青铜门上时，黑眼镜正用黑金匕首刮着门沿上的苔藓。,x-i¨a`o¨s,h~u?o/c-m_s,.-o+r!g!张起灵把鬼玺按上去后，青铜门再次打开了！

“我说哑巴，”他吹掉匕首片上的碎屑，墨镜滑到鼻尖，“咱们就这样进去了？真不去看看吴邪他们？”

张起灵回头：“不看了，始终会分离的？还是你想去见谁？”黑眼镜一愣，他没想见的人呀？“走吧，你不是说要弄一块地出来研究种青椒，到时候给师父烧去？”

黑眼镜哦了一声，跟在张起灵身后，听着青铜门关闭的瞬间，突然觉得这是回家了！

这日黑眼镜通灵进幽冥，林九从银行行长升职成了判官，一身红色官服出现在青铜门。说起来他还没来过青铜门，不过从一这鬼那里听过，他出现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天道意识，林九挑眉一笑，明牌好打呀，他喜欢！

指尖夹着的香升起一股青烟，在虚空中划出半明半灭的弧，两人一阴神仰着头，冲头顶那片翻涌的雷云笑了笑，黑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了算计的缝：“我说老天爷，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张起灵身上的天授可以抹除了吧？你看汪家一看就是你弄出来制衡张家的，谁知道人野心大了，差点团灭了张家，你不应该补偿补偿？”

云层里滚过闷雷，似是天道的嗤笑。?搜`搜#^小?&说°o网￥ ;已+¨?发/布1￠最,?μ新*?￡章(?节*黑眼镜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往前踱了半步，声音带着懒洋洋的狠劲：“您瞧啊，这命数跟锁链似的捆着他，从张家古楼到青铜门，哪回不是拿命填窟窿？功德这玩意儿，您老人家最清楚不过了——他替九门扛雷，替世人挡灾，下斗捞出来的冤魂野鬼，哪次不是他背过身去替人挡了阴河煞风？这些年攒下的功德，也不少了吧，尤其是这次灭了汪家，虽然我们不是主力军，但那也是因为天授让他忘了，不然那里需要你弄个天命之子出来？不过话说回来，你选着了张家为什么不信任张家呢？你不知道我们有一句古话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亏你还是天道，太拉夸了！”

雷声响得更急，似是天道在反驳。黑眼镜却突然笑出声，林九怕黑眼镜越说越过，拦住了黑眼镜：“您别生这孩子的气，我是他师父林九，生前茅山正一品道士，死后魂归幽冥，现任职地府判官之一，当初您和人皇定下天地契约，只通晓三界，我们从来不越界，可古墓阴魂太多，张家族长天授，导致汪家噬无忌惮，如今张家的族长更是天授平凡，张家分崩离析，我们也不平白让您解除天授，拿所有的功德换，您看如何？”

空中雷云翻滚，就像是人类在衡量利弊得失一般，林九见半天不给答复，语气冷了下来：“天授这玩意儿，说好听是天命，说难听就是拿人当耗材。·d+q·s-b¨o-o·k·.*c′o\m′您让他生下来就背着重担，活成个没根的魂儿，这本身就坏了衡平之道。我拿这些功德跟您换，不是求您开恩，是跟您做笔买卖——用他攒下的「因」，抵掉您硬塞给他的「果」，这才叫天道好轮回，对不对？”

云层剧烈翻涌，似有金光渗出。黑眼镜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乐呵呵的道：“小子给您说，您也感觉的到，张起灵每一次天授，人间的气运就跟着乱晃，长白山的龙脉都有所漂浮。他身上的天授越重，这世道的变数就越大，保不齐哪天就捅出个让您都头疼的篓子——与其等那天来补窟窿，不如现在拿功德换个清净，您说呢？”

当最后一缕青烟散入云间，黑眼镜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钟鸣。他抬手冲天上比了个「成交」的手势，镜片在微光里闪过狡黠的光：“得嘞，就知道您老人家最讲道理。记着啊，天授抹干净点，别留尾巴，我们一定感恩戴德记得您的好！”

林九好笑的看着黑眼镜：“你小子油滑了不少，知道跟天道谈生意，就得拿他最看重的「衡平」当刀，用功德做饵，钓他不得不松口的命数。”

黑眼镜骄傲的抬头，那可不，他可是成长了，林九和黑眼镜同时看向张起灵，“哑巴，你感觉怎么样，天授还有没有？”面对师徒俩打量的眼神，张起灵仔细感受了下，摇了摇头：“没有了！”

三人都心里一松，总算少了天授的束缚，黑眼镜激动的抱住张起灵，“哑巴。你以后再也不会失忆了，真好！”

张起灵没推开黑眼镜，任由他抱着着。哪怕师父在旁边，他也不想推开这一首陪着他的温暖，那些被天授碾碎的记忆碎片曾像冰碴子嵌在骨髓里，渐渐融成温吞的水流。他抬眼望向门顶刻着的星图，往日里那些他背负的宿命纹路，如今竟像褪了色的刺青，淡得能看见石壁本身的肌理。

喉结轻轻滚动，他低声说：“以前站在这里，听门里的水声，总觉得……”他顿住，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像隔着一层冰看人间。现在水声近了。”

林九负手站在他们身后，红色官服的下摆扫过地面时，惊起几只蛰伏的幽萤。他看着张起灵眼里的冷淡慢慢融化，看着黑眼镜絮絮叨叨地说起以后的安排，心里首觉欣慰，两个孩子太苦了，以后相濡以沫，相伴终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