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主动（2/3）

他指尖的每一丝微颤，都清晰地传递到她冰冷的掌心。

这个大幅度的压制动作，猛地牵动了她左臂上那道新鲜的伤口。

温热的血液立刻涌出，沿着她白皙如玉的手臂蜿蜒而下，画出妖异而粘稠的轨迹。

血珠滴落在两人紧贴的肌肤上，又迅速渗透进深色的床单，晕开一片不断扩大的、粘稠而暗红的印记，像一朵在黑暗中盛开的、不祥的恶之花。

“远哥哥的嘴唇……”

林雨晴稍稍退开一丝距离，急促地喘息着，唇边还沾着两人混合的血迹，像一朵糜烂的花。

她松开一只手，伸出沾染了鲜血的食指，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程远被咬破的嘴角。

她细细感受着那伤口的形状、温热血液的湿润和皮肉绽开的细小纹理。

“无论尝多少次......”

她的声音沙哑而滚烫，带着情欲未退的喘息和更深的疯狂，眼神痴迷地锁定在他染血的唇瓣上。

“远哥哥，还是这么让人上瘾啊。”

话音未落，她再次俯身。

她伸出小巧、粉嫩的舌尖，轻轻舔掉他嘴角渗出的血珠。

“嘶……”

细微的舔舐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

“这味道……是只属于我的烙印。你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永远都是。”

她抬起头，舌尖缓缓扫过自己同样染血的唇瓣，将那抹暗红彻底卷入口中，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高潮般的迷醉与满足。

程远瘫软在床上，脑袋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的手腕被她的一只素手给死死扣住，残留着血腥味的唇上还残留着她舔舐的冰凉触感。

程远看着林雨晴被月光和血迹衬托得异常妖异美丽的脸庞，听着她那如同诅咒般的爱语。

“还不服气吗？”

她的双手掐在程远颈动脉两侧——那个介于生命与死亡之间最脆弱的枢纽。

那力道既不会让他立刻失去意识陷入昏迷，又能让他无比清晰地、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地感受着生命被一点点攥紧、氧气被残酷剥夺的极致窒息感。

“呃……嗬……”

大脑在缺氧中尖叫。亿万神经末梢发出绝望的警报，意识像被投入搅拌机的碎片，混乱、颠倒、濒临彻底的崩解。

尖锐刺耳的耳鸣如同钻头般刺穿他的颅骨，盖过了外界一切声音，只剩下血液在耳膜里疯狂奔流的轰鸣。

心脏在胸腔里如同一头被铁链锁住的困兽，疯狂地擂动着。

“你以为…还有人…记得你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戏谑，灼热的呼吸故意喷在程远因缺氧而迅速涨红、青筋暴起的脸上。

几缕发丝垂落下来，在他因生理性泪水而模糊的眼前晃动，交织成一片片死亡的阴影。

程远的视野开始被密集的黑点吞噬，边缘泛起诡异的彩色光晕，耳边是血液奔流和缺氧产生的尖锐嗡鸣，淹没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双手徒劳地、疯狂地抓挠着林雨晴死死钳制的手腕，指甲在她看似娇嫩的雪白肌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你父母……”

林雨晴的声音却异常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愉悦。

她每吐出一个字，那致命的指力就冷酷地收紧一分。

“以为你在国外进修……多么有前途啊……”

“呃……咳……”

程远的喉咙里只能挤出破碎的呜咽。

然而，她脸上那越来越灿烂、越来越扭曲的笑容形成了最恐怖的对比。

她的痛感仿佛被扭曲成了快感，程远的反抗只是让她更加兴奋。

“你的同事……”

她继续宣告。

“以为你在休……病假……”

程远的身体开始抽搐，像离水的鱼，瞳孔开始涣散。

“连你最要好的兄弟……”

林雨晴的瞳孔因为极致的兴奋而扩张到极致，几乎吞噬了虹膜，闪烁着非人的光芒，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病态的炫耀和满足。

“都在……祝福你……早日康复呢~！嘻嘻……” 那笑声尖锐而癫狂，在狭小的地下室里回荡。

缺氧达到了顶点，程远的视野彻底被炸裂的彩色光斑和翻滚的黑暗吞噬，意识像断线的风筝，朝着无底的深渊急速坠落。

他挣扎的力道彻底消失，双手无力地垂下。

身体里最后一丝属于“程远”的感知，也仿佛被那无边的黑暗吸走了，只剩下沉重的、不断下坠的空壳。

就在那意识即将被黑暗完全吞没的瞬间，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坠入永恒的寂静、获得解脱的刹那——

钳制着他生命之息的力量，消失了！

林雨晴猛地松开了手！

“嗬——！！！”

程远瘫软的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又重重砸回床面。

冰凉的空气不再是救命的甘泉，而是化作了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猝不及防地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