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青莲根脉（1/2）

江面上漂浮的青铜钟残骸发出沉闷的嗡鸣声，那些被岁月侵蚀的弹孔里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欣*丸~夲_榊?颤~ ,蕪′错!内?容?林墨站在江岸边，手中紧攥着那张1945年的纸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老教授的字迹仿佛烙铁般灼烧着他的掌心，每一个笔画都像是刻在灵魂上的印记。

七十二片青铜卦象在林墨周身急速旋转，带起的旋风掀动他额前散落的碎发。"未济"卦悬停在头顶上方约三尺处，嗡嗡震颤着，垂落的青光如同细密的雨丝，将林墨整个人笼罩其中。八百尊铜像守卫整齐列阵，他们眉心的第三只眼同时转向黄浦江方向，晶体瞳孔里倒映出江底蔓延的金色根须，那些根须如同活物般在江底淤泥中蠕动伸展。

王刚站在铜像守卫最前方，他手中的青铜粒子在空中凝聚成一道时光长廊。莫比乌斯环上的日期刻度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当他将狙击枪化成的指针狠狠扎进"1937"的标记时，平静的江面顿时掀起三米高的浪头。浪花中裹挟着无数记忆碎片——有衣衫褴褛的难民蜷缩在阴暗潮湿的防空洞里，有赤膊的工人扛着沙包在暴雨中垒筑防汛墙，还有报童在硝烟弥漫的街头叫卖号外。

薪火团的孩子们手拉着手站在火桥中央，领队女孩的红领巾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小的孩子踮起脚尖，好奇地将手指伸向桥面，却在触碰的瞬间"啊"地缩回手。他稚嫩的掌心上立刻鼓起一个透明的水泡，水泡里晃动着两个重叠的影像——一个是穿着补丁褂子、面黄肌瘦的女童，另一个是戴着智能手表、背着书包的现代学生。两个孩子隔着时空的屏障，同时露出困惑的表情。?1\3?x!s!.~n¨e`t·

外滩防汛墙的砖缝间开始渗出青铜色的汁液，像树汁般黏稠地顺着墙面流淌。不远处的海关大钟突然发出刺耳的齿轮摩擦声，指针卡在四点五十二分的位置不再移动，钟摆上凝结出细密的冰晶。林墨背后的太极图转速越来越快，左半边身体的尸斑纹路已经爬上脖颈，右半边的霓虹光带扫过江面，在水面上留下一道道绚丽的光痕。

江底的金色根须毫无征兆地剧烈抽搐起来。三股浓稠的黑液从龙脉裂缝中喷涌而出，遇到空气立即凝结成裹尸布状的阴影。这些阴影如有生命般缠上最近的铜像守卫，守卫们眉心的莲子发出"咔咔"的碎裂声。老教授踉跄着扑到卦盘前，枯瘦的手指快速划过"坤"卦的位置，地面顿时隆起一道土墙，堪堪挡住汹涌而来的黑液。

"根髓被蛀了！"王刚的怒吼声在江面上回荡。时光长廊的环带开始寸寸断裂，碎片坠入江中激起更多记忆的浪花。林墨展开右翼到极致，光羽扫过之处，黑液发出刺耳的嘶叫声化为青烟。但更多的阴影从江底裂缝中涌出，顺着青铜丝网向火桥蔓延。

领队女孩毫不犹豫地扯下红领巾，用力抛向桥心。布料在半空中燃成一条火蛇，照亮了桥两侧惊恐的面容——左边是穿着长衫、挎着报袋的报童，右边是举着手机直播的时尚网红。火焰灼烧阴影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味，升腾的黑烟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哀嚎。

老教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间漏下的卦象残光变得黯淡。林墨头顶的"未济"卦青光暴涨，化作一道光柱直贯江心。+二\8/看*书.徃￠ *嶵·薪`章?踕.埂_鑫!哙?江底传来岩石崩裂的闷响，三根巨大的镇龙柱从水中缓缓升起，柱身上爬满蜈蚣状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柱底渗出的黑液已经汇成小溪，所过之处的青草瞬间枯死，石板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铜像守卫接二连三地跪倒在地，莲子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林墨左臂的尸斑裂开细密的纹路，血珠滴落在太极图上，阴阳鱼眼中的怀表与莲子同时停止了转动。

"要断根了......"老教授嘶哑的声音里带着绝望。他颤抖着展开那张1945年的纸条，纸面上的墨迹突然流动起来，顺着卦盘的纹路注入"乾"卦。霎时间红光冲天而起，江面上浮起无数记忆的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是战火中的上海景象。

薪火团的孩子们齐声唱起古老的童谣，歌声中火桥开始剧烈摇晃。领队女孩突然冲向桥心，张开双臂抱住一团最浓重的黑影。火焰从她的发梢燃起，黑影发出凄厉的尖啸被烧成灰烬。但更多的阴影正从龙脉裂缝中涌出，像溃堤的洪水般势不可挡。

林墨右翼的光羽尽数射向镇龙柱，在柱身上炸开金色的光斑。裂缝暂时止住了扩张，但柱基已经开始倾斜。王刚将所有的青铜粒子凝聚成钻头形状，呼啸着钻入江底裂缝。片刻的寂静后，整个外滩剧烈震动起来，江心腾起混着黑液的巨大水柱。

老教授咳出一口血沫，手中的卦盘"咔嚓"一声裂成两半。就在龙脉即将崩塌的刹那，林墨胸前的太极图爆出刺目的强光。花心中的微型林墨虚影一跃而出，将铜钱疤痕按在最近的镇龙柱上。

疤痕触到柱身的瞬间，八百铜像守卫同时仰起头。他们眉心的莲子迸发出耀眼的青光，顺着青铜丝网注入江底。黑液开始沸腾着后退，阴影发出不甘的嘶吼。江面上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