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精心编织的一张网（2/2）

回望他。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的对峙，如弦上风声。

祁夜还没反应过来，正想辩解，却听江妄低声笑了下，道：“我输了。”

声音平静，甚至温柔。

可林雀听得出来，那并不是认输，而是他第一次，在一场预谋中失了先机。

祁夜不解地看了看两人：“你不是刚才还……？”

江妄没回答，只将棋子重新归入棋盒，动作不快，却带着种莫名其妙的从容。他没再看祁夜，而是盯着林雀，似笑非笑：“你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林雀眼神没躲，语气淡淡：“你本来就没打算赢。”

江妄的手一顿，目光微闪。

她看得清楚，他方才那一整局，不是为了胜负，而是在研究祁夜。

棋子是表象，人，才是目的。

屋后那场低声交谈持续了很久，林雀坐在榕树下，半倚在轮椅里，眼神却始终不离那道门。

她看不见，只能听见风穿过叶隙的沙沙声，还有锅铲轻响、阿姨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的声音。

首到外婆推门走出来，神情比进屋前沉了几分，连蒲扇都没挥，只站在门口，轻声唤了一句：“该吃饭了。”

她没看林雀，只朝树下的人招了招手。

江妄从石凳上起身，和林振业西目相接，短短一瞥，像是交换了某种默契，谁也没开口，却似己达成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饭桌很快摆好，大家围坐一圈，却吃得极快，仿佛只是为了走完一个流程。

林雀夹了几口菜，忽觉味如嚼蜡。

她知道江妄不想说的事，不管是她问父亲，还是问外婆，他们都不会开口的。

江妄就是这样的人。

他能笑着陪你下棋、能带着礼品说话得体，可他真正想要的，从不会明说。

这段短暂的回乡，像一盘精心排布的棋局，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颗被落下的棋子。

她甚至不知道，他今天带他们来，是为了那场墓前的寒暄、为了与祁夜的试探，还是——为了父亲那一番悄声耳语。

可那个疙瘩，就这么卡在了心口。

夜风吹动窗帘，她坐在床边，手机推送却跳了出来。

是“轻语”官方账号发布的预告图，展览将于明日正式开幕。

林雀盯着那张图看了许久，终于缓缓关了屏幕。

她知道，从明天开始，她得重新回到所有风口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