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荒凉的终点（1/2）

林雀手忙脚乱倒了杯温水，托着顾长歌的头，小口小口地喂他喝下去，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背，轻声哄着：“好点了吗？我们一会儿就回家。/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顾长歌咳嗽着，脸贴在她肩头，整个人彻底脱了力，虚弱地呢喃：“好难受……”

“没事了，你先歇一歇。”林雀声音温柔，却压着怒意。

她抬眸，看向在座众人的目光己带上凛冽的寒意。

江妄坐在中间，一如既往居高临下，高调承认自己是始作俑者。

而霍邱，就像条藏在江妄身后的狗尾巴，缩着脖子，一脸做贼心虚。他那眼神闪烁的样子，几乎在告诉所有人，起哄灌酒的主意就是他带的头。

林雀看得牙痒。

然后是霍临——自称顾长歌的朋友。他冲林雀摊了摊手，摆出一副“我劝过了”的无辜模样。一个不敢为朋友出头，只会在事后甩手装无辜的胆小鬼，也配称朋友？

她冷笑一声。

最后，林雀看见了江澈——

她怔了一瞬。江澈也在？

他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更不该随波逐流地站在江妄那一边。

他不该是这种人，做如此低级的事。

可他低着头，清俊的面容有一丝不自然的闪躲，眼神游移，不敢与她对视。

林雀心头一沉——江澈果然也参与了。`看_书`屋· ¨更!新*最?快-

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低头看向怀里的顾长歌。

他不争辩，不反抗，总是礼貌又客气。

他太温柔了，温柔到成了他们眼中最安全、最无趣的目标。于是他们便心安理得地灌他酒，拿他调笑，把他当成一只不会反抗的小动物来羞辱。

太过分了。

简首不可原谅。

林雀小心翼翼将顾长歌交到Karas手中，动作轻缓得如同护着碎瓷。

然后，她转过身，毫不犹豫地朝江妄走去。

江妄站在原地，没有一丝悔意，甚至兴致盎然。

他慢条斯理地站首身子，双手插进兜里，俯视着走近的林雀。

肆无忌惮打量她，唇边挂着嚣张又挑衅的笑。

他像个赌徒，把所有筹码押在林雀失控的那一瞬。

她能有多生气？她为了顾长歌，又能做到哪一步？他很想看看。

他不闪不躲，故意等着她撞上来。

打他？骂他？他不吃这一套。情绪越激烈，他越亢奋。

林雀算是看清了，江妄真正的软肋，从来不是怒火和巴掌，而是剧情不照他安排的走，是失去掌控感。

她越冷静，他就越没底气；她越抽身，他就越疯魔。

她越是不恨他，他越无法忍受。

顾长歌并不是他真正的猎物，只是他手里的一张牌。¨x*s\c_m?s_w·.?c^o·m+他故意把顾长歌灌到失控，把霍邱、霍临、甚至江澈都推下局，只为逼林雀做出选择。

——你不是要结婚吗？

——你不是说你不爱我吗？

他拿别人的尊严做筹码，把一场羞辱伪装成游戏，只为了威胁她一句：“你跑得掉吗？”

江妄永远都知道林雀的软肋在哪里。

他知道林雀最怕失控，那就逼她崩溃；知道她最不想亏欠别人，那就让顾长歌因她受伤；知道她最害怕的，是承认还在意他——所以他就一寸一寸撕破她最后的平静，等她崩溃，等她心碎，等她重新回头看他。

她如果哭，那他就赢了。

她如果怒，那他也赢了。

她若无动于衷，那才是真正的致命。

可惜——他低估了林雀。

江妄，真该怕了。

这一次，林雀选择了抽离。

报复不是目的，泄愤也不是。她很清楚，顾长歌之所以落到如此境地，是因为她。

顾长歌不会愿意让自己的手下看到此刻的模样。

他那么自律、温和，在这样污浊的场合却仍旧守着底线，宁肯被灌醉，也不做出失格的事。他不该因为她，而让那份坚定与体面被毁掉。

林雀理顺了情绪。

现在不是翻旧账的时候，她得护住顾长歌，这是唯一重要的。

她没有再上前，而是停在江妄能听清的边界处，真挚地献上祝福：

“生日快乐呀，江妄。”

她说完那句“生日快乐”，转身走回顾长歌身边。

他靠在Karas肩上，眼神涣散。林雀伸手拢了拢他额前的碎发，低声道：“我在这儿。”

她接过顾长歌的手臂，小心将人从沙发上扶起，另一只手落在他背后，托着他摇晃的身体：“我们回家吧。”

江澈和霍临对视一眼，终究还是走了过来，一人伸手扶了一把，把顾长歌安稳地送进车里。

林雀关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霍临咳了一声偏开头去，江澈揉了揉鼻梁，没有避开她的目光。

“原谅他一次，他今天……”

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