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程祝曲祺安静得不像话,顺顺利利地到了小区。
谢闻没听见她吭声,见她歪着头,背对着他脸朝车窗外,以为她睡着了,他拍了拍她的肩:“祝曲祺,到了。”
祝曲祺把脸转过来,无精打采地眨眼。
“还记得你住在哪一栋哪一户吗?”谢闻低低地出声,嗓音温柔,给人深情的错觉,“仔细想想,能想起来吗?”
如果她说不出来,那今晚就有点麻烦了,得送去酒店。
祝曲祺慢慢地坐直,眉头紧皱了几秒,舒展开,报上具体的门牌号。
谢闻暗松口气,下车绕去另一边,将祝曲祺搀下来,拿上她的包,半搂半抱地进了电梯。
可能是酒劲上来了,她的身体更软,站都站不稳,跟一块小年糕似的,谢闻额间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
出了电梯,他干脆将人打横抱起,到家门前才放下,揿下门铃,安静地等了会儿,屋内并没有人。谢闻握住祝曲祺的手指解开了电子锁。
还没推门,就有一只胖乎乎的爪子伸出来,把门给拨开了。
谢闻和罐罐大眼瞪小眼。
罐罐一时没认出来这人是谁,冲着他叫了一声:“汪!”
祝曲祺立刻制止:“no,罐罐。”
罐罐不叫了,凑到谢闻的裤腿边嗅了嗅,气味有些熟悉,跟脑子里储存的记忆对上了,往后退了几步,让开了路。′d-u¨s_h,u′8/8..\c?o′m_
狗随主人,一样的机灵。谢闻忍俊不禁,再度抱起祝曲祺,蹬掉脚上的鞋,也没穿拖鞋,就这么进去,将她放倒在沙发上,总算能喘上一口舒畅的气。
他眼皮略垂,静静看着沙发上紧闭双眼的人,思考接下来怎么办。她醉成这样,身边得有个人照顾,他留在这里不合适。
暂时没想到好的办法,谢闻拉来一张椅子,在沙发边坐下,手肘撑着膝盖,目光仍停留在祝曲祺脸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谢闻不受控地伸出一只手,撩开了她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
鬼使神差地,他手指下移,指尖碰了碰耳坠。
可见她是真心喜欢他送的耳环,佩戴的次数如此频繁。
手机铃声响,谢闻惊了下,缩回手,从祝曲祺的包里拿出来,是她的私人手机,备注写的是“小酒”。
谢闻站起身,走去落地窗边接电话,一只手斜插进口袋里:“你好。”
小酒:“……”
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小酒怀疑自己拨错了号,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确认了一遍,是打给祝曲祺的没错。这么晚了,祝曲祺和谢闻的约会该结束了,她打来电话是想问问结果如何。
“我是谢闻,我们见过。”谢闻给出提示,“在‘星期三’酒吧。”
小酒问:“小……祝曲祺呢?”
谢闻侧过身,目光轻易锁定沙发上的人,祝曲祺不知什么时候坐起来了,斜斜地靠在扶手和靠背的夹角处,慢条斯理地舔嘴唇。
“祝曲祺喝醉了。”谢闻拿着手机,视线转了半圈,找到厨房的位置,抬步走过去,“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方不方便过来照顾她。”
“你说祝曲祺喝醉了?!”小酒喊破了音,“她那个……”
“大酒桶”三个字被她咽回去,小酒答应下来:“我住的地方离她那儿不远,这就过去。”
谢闻放下手机,寻找杯子,然后就看见两米多高的玻璃柜里全是杯子,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杯子,还有他送给她的那只碗,放在最高一层正中间的位置。
他定定地看了几秒,推开柜门,从中抽出一只玻璃杯,放在水龙头下洗干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