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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小章(1/1)
当雾气散尽,七八个孩童模样的虚影现出身形,他们或赤脚踩在藤蔓上摇晃,或攀着垂落的古藤荡来荡去,可苍白的面容与半透明的肢体,昭示着他们并非活人。?墈,书.君· !耕*新/醉-哙\
“是梦
官!”梳着双丫髻的女童歪头打量天鸣,腐烂的指尖抠着树皮,露出森森白骨,“你来这里干嘛?”
她身后,脖颈处缠着水草的男童突然放声大哭,呜咽声中混杂着气泡破裂的咕噜声:“水底好冷……爹爹为什么把我扔下去……”
此起彼伏的哭诉瞬间炸开,化作实质的怨气流窜林间,连梦里的阳光都被染成诡异的青灰色。
砚清躲在天鸣身后,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哆哆嗦嗦开口问:“这这这是鬼?”
“不是,是早夭的孩童们停留在梦中的执念。”天鸣手指微顿,瞥见不远处枯树洞里蜷缩着个襁褓,襁褓中婴孩虚影正用浑浊的眼珠盯着他,嘴角挂着天真却渗人的笑。\w?e\i?q~u\b,o^o-k!.?c,o·m_
那些孩童的死状在她眼前轮番闪过——冻僵的手脚、青紫的脖颈、溃烂的伤口,而怨气凝成的藤蔓已悄然缠住她的脚踝,在皮肤表面勒出细密血痕。
“我不是要赶你们走,我只是想到了一个,让你们可以始终存留的办法,日后你们不仅可以在盛夏出现,更可以一直停留在梦中。但我有一个条件——不许再入活人梦境作祟。明白的、理解的、愿意的、可来我这里画像。”
“画像?”叽叽喳喳的孩童们脸上挂满疑问,纷纷从栖身的藤蔓上跳下来。
砚清浑身冷汗间,见那些孩童瞬间聚拢过来,再度紧张的退了几步,险些晕倒。
梳双丫髻的女童张开利爪般的手指,挡在同伴身前,空洞的眼窝里泛着幽绿的光:“这世上没有人在意过我们,只有这片山林肯收留!你真能做到让我们存在的承诺?”
她话音刚落,那个脖颈缠着水草的男童突然扑上来,半透明的身体穿过砚清的手臂,刺骨寒意顺着脊椎直窜天灵盖。~墈^书~屋\ ?勉+废′粤′黩^
砚清吓跪了,被天鸣强行拽起来。
“我不要被忘记!”男童的哭嚎震得树叶簌簌落下,“我在水底等了好多年,等爹爹来抱我……”
树洞中的婴孩也跟着发出尖利啼哭,哭声化作无形声波,震得砚清耳膜生疼。
其他孩童纷纷化作虚影穿梭在林间,所过之处,树木扭曲生长,藤蔓疯狂缠绕,将天鸣和砚清困在怨气凝成的牢笼中央。
“这里是我们的家!”一个脸上带着烧伤疤痕的孩子挥舞着树枝,“大人们把我们丢了,做个画像能如何?”
孩童们的怨气如同实质,在空中凝聚成无数小手,死死拽住砚清的衣角和天鸣的发辫。
“春桃可在?”天鸣被孩童杂音吵得心烦,忽而大喝一声,震得林间叽叽喳喳的孩童们瞬间噤声,死寂的氛围里,唯有夜风掠过枯枝的呜咽。
远处花瓣轻颤,春桃的虚影自花蕊中缓缓凝聚,仍旧是定格在十二岁那年的模样——青布小袄,梳着歪歪扭扭的双髻,稚气未脱的脸上却凝结着不属于孩童的阴鸷。
天鸣朝她勾了勾手指,目光扫过群童:“你们若信不过我,且让春桃做个试验。待她日后被人长久铭记,你们再来寻我画像也不迟。”她转头看向脸色惨白、额角冷汗涔涔的砚清,似笑非笑道,“但这般妙笔丹青的画师,错过可就难寻了。”
春桃突然嗤笑出声,唇角勾起轻蔑的弧度:“谁稀罕什么铭记?我只要春家那些人,此生不得安宁!”
话音未落,天鸣已欺身近前,一把握住了春桃的手腕,周身梦力翻涌如潮,隐有威胁意味:“我乃掌梦之官,专司梦境安宁。你若执意作祟,信不信我能让你这朵虚幻之花,永无盛开之时?但你若乖乖听话……”她放缓语调,眼底泛起温和的同情,“我定能让你长驻梦境。”
“若我偏不呢?”春桃仰起小脸,眼中满是倔强。
天鸣指尖轻点,春桃透明的身体瞬间泛起裂纹,如琉璃将碎:“我不介意当着众人的面,让你执念破散。如此,你的父母妹妹,倒也能落得清净。你且想想,我这般苦心,究竟是为了谁好?”
春桃的身形微微颤抖,垂下眸子,依然冷着脸,却是怕了,半晌未发一言。
就在气氛凝滞时,天鸣忽而轻声道:“知不知道,朱蓝山从未将你忘却。他珍藏着你最爱的绣样,还将你留在朱府的纸鹤,妥帖收在檀木匣中留作念想。这世间人情冷暖,有人弃你如敝履,也有人视你如珍宝——真情未必来自血脉至亲,或许只是相逢一面的缘分。”
春桃的身形在这番话后剧烈震颤,原本倔强扬起的小脸瞬间扭曲,化作孩童特有的脆弱哭腔:“可是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等我死了才说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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