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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小章(1/2)
原以为只是一场梦,却不想,一早有人来报,雪儿死在昨天的雨夜里。\墈?书/屋*晓¢说_蛧~ ^勉.肺?悦^读`
天鸣顶着顾令烛的皮囊,感受着他在得知妹妹溺亡那刻的愤怒,不甘,悔恨和对人生的无力。
他明明可以风光无限的生活,最后却孤寡至此,支离破碎。
“先生为何落泪?”前排蒙童仰着小脸,砚台里的墨汁映着他扭曲的倒影。
天鸣这才惊觉面颊湿冷,不知是顾令烛的泪还是自己的。
顾令烛的指尖深深陷入铜质笔杆的竹节纹路,仿佛要将自己钉进其中。
她低头看着腕间被林文远砍伤的伤口,血珠正顺着“笔正”刻痕蜿蜒而下,在轮椅扶手上聚成的血洼。
堂下十几名学子的诵读声突然变得刺耳,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扎进她太阳穴:“学而不思则罔——”
“罔”字拖得老长,在梁间荡出回音,竟让天鸣与顾令烛的共鸣思绪震得混乱。¢q\i!u*s-h¢u?b·a′n¢g,.¢c_o¨m`
这具身体里翻涌的愤怒如此熟悉——是林文远攥着短刀冲向顾令烛时的灼热,是雪儿投河前攥紧蚂蚱的冰凉,此刻在她血管里绞成乱麻。
铜铃骤响,毛笔突然发烫,孩子们的背书声变成了刑部大堂的惊堂木响。
万千片段在眼前炸开:顾令烛刻着“令烛赠文远”的笔杆、雪儿手心的草编蚂蚱、徐明泽扇面上的残梅……所有画面最终聚成林文远死不瞑目的眼睛。
天鸣低头,冲着虚空大喊,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变成了顾令烛的:“文照!”
文照没有回音。
铜质笔杆突然裂开缝隙,漏出灿然金光,她这才看清笔腹内侧刻着极小的字:“心有桎梏,何谈解梦?”
剧痛从太阳穴蔓延至全身,梦境如破镜般迸裂,她终于松开手,毛笔“当啷”坠地。
与此同时,她看见林文远的脸在碎片中忽近忽远,嘴边挂着血沫的笑,眼里却有一滴泪。_萝/拉~晓+税′ `冕¨费?阅.黩·
她接连喊了几声文照,都没有回应。
鬼使神差的,在混乱的梦境中,天鸣用顾令烛的身躯,拄着拐杖,跌跌撞撞地往河便走,身体不受控制地跳入河中。
拐杖在落水瞬间被急流卷走。
顾令烛的身躯比想象中更沉,浸透河水的青衫如铁衣般缚住她四肢,而她作为梦官的共感之力,此刻却毫无用处,仿佛被梦境束缚,似在湍流中散成细雾。
毛笔的金光在水面上碎成万千流萤,每个光点里都映着不同年代的学子——
有穿襕衫的少年在船头背书,有戴方巾的举人在廊下抄经,他们的声音层层叠叠砸下来:
“关关雎鸠——”
“学而时习之——”
“苟利国家生死以——”
每一个字都化作石子,沉甸甸地坠进她喉间。
河水灌进衣领时,她忽然看清金光里的笔杆刻字在流动,“令烛赠文远”竟渐渐扭曲成“令烛误文远”。
肺部的灼烧感与腕间的剧痛同时爆发。
四面八方的诵读声突然变成铜铃响,明心书塾的匾额从金光中浮现,“明心”二字被水流冲刷,渐渐显露出底下刻着的“冥心”。
天鸣的指尖徒劳地划动水面,想要抓住什么,却是两手空空。
毛笔的金光突然凝成锁链,将她与顾令烛的身躯捆在一起。
她被河水拖进了河底,沉入深不可测的黑暗。
最后的意识里,她听见文照的呼喊穿透层层水幕,却辨不清是来自现实还是梦境。
河水终于没过头顶,所有声音都被吞没。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而这一次,林清越没有出现。
占梦房主事梦官王天鸣,完全在这场大梦里,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便溺毙于河流之中。
第36章 来历
现实中的董小才,在天鸣于梦中“死去”的刹那,忽然惊厥般抖了一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总算回归了少年人的声音,老夫子提着的心终于落下。
府衙内,朱蓝山急得团团转。
他与文照轮番呼喊天鸣的名字,可她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肌肤渐渐冷得沁人,鼻息间还存着缕若有若无的气。
请来的大夫诊过脉后,皆摇头称她是被梦魇住了,只需等她自行醒来便无大碍,并非药石能医的病症。
“那究竟该如何是好?”朱蓝山攥紧天鸣发凉的手,眼底满是焦色。
文照立在一旁搓着手来回踱步,满室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映得惶惶乱晃,却终究寻不到半分法子。
文照的指尖忽然触电般抖了一下——他想起方才在梦境边缘,曾看见一道金光如锁链般缠向天鸣手腕,那力道强劲得近乎暴虐,却又带着某种破茧般的震颤。
此刻烛火下,天鸣掌心的铜笔正诡异地发烫,笔杆接缝处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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