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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小章(1/2)
她在地上画出两个交缠的影子——一个是青衫抱剑的少年,一个是簪花戴霞的女子。-山?叶′屋- ¢耕,薪·醉~全-
“后来啊...少年果然遇到了梦里的姑娘,是桩好姻缘,所以我叫他别急,再等等。”
他低头吻她,尝到她唇间残留的桂花酿甜味。
几十年相守转眼而过。
天鸣坐在榻边,握着他逐渐冰凉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替他梳理鬓角的白发。
“冷吗?”她将暖炉往他身边推了推,羊毛毯上还留着他常盖的狐裘气息。
朱蓝山摇头,目光落在她眼角的皱纹上,那里藏着无数个替人解梦的夜,藏着他们在老槐树下对饮的星子,藏着他每次下衙归来时,她眼里的笑意。
“还记得...我们的初遇吗?”
天鸣点头,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茧,那是批公文和替她磨墨留下的痕迹。
她想起巷口的痞子、摔碎的茶盏、醉后缠在一起的发辫,想起他说“我不是来逼你成婚”的那个暮春午后。/薪\完*夲¢鉮!戦_ *哽·新_嶵·快-
“这一生...”他忽然咳出血来,却仍笑着看她,“可曾后悔过?”
天鸣俯身吻他眉心,那里有块淡褐色的老人斑。
她看见他眼底倒映着的自己,虽已白发苍苍,却比任何梦境都要鲜活。
“从未。”她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声音哽咽,却在他拭泪时笑了,“朱蓝山,你是我人生最好的事。“
“真好...”他的指尖滑过她掌心:“能陪你看尽...人间执念。”
天鸣看着他闭上眼,像睡着了般安静。
她听见远处谯楼传来更声,惊起寒鸦,却惊不醒榻上的人。
悲寂之时,画面陡然静止,如同被谁按了静止的琴
弦。
天鸣膝头的狐裘还保持着滑落的弧度,连她睫毛上的泪珠都悬成了冰晶。
却在此时,清越的声音从虚空处传来:“我为你选了这样安稳的人生,不够好吗?”
她猛地抬头,看见青衫男子从门口走来的姿态,竟与朱蓝山的容颜分毫不差。\n\i,y/u_e?d`u`.?c′o¨m`
“你...”天鸣的声音颤抖:“当年,是你送我去占梦房的?”
林清越抬手轻挥,她膝头的狐裘忽然轻轻盖好,仿佛朱蓝山临终前那记无声的体贴。
“你究竟是谁?”她按住狂跳的心脏。
林清越忽然笑了,那抹笑像极了朱蓝山看她解完梦时的纵容,却又多了几分百年风雪的苍凉。
“我是替你在雪夜叩开福田院大门的人,是藏在你梦境里的执念,也是...你的夫君。”他顿了下,才问:“为何,迟迟不嫁他呢?觉着朱蓝山不够好?“
为何,迟迟,不嫁,朱蓝山?
天鸣感到混乱,她不是嫁了吗?
她明明与他相守一生了啊!!
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原来这也是一场梦。
一场与朱蓝山相守到最后的梦,在这样的人生中,他们平静无澜,过着幸福日子。
林清越的瞳孔泛着抹痛色,他缓步走近,青衫下摆扫过凝固的雪粒,每一步都像在丈量百年光阴。
天鸣看着他的模样,忽然想起朱蓝山临终前望着她的眼神——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克制,一样藏着说不出的千言万语。
“别让执念缠着自己,”他的声音轻得像声叹息,抬手想替她拂过鬓角,却在触及白发时骤然停顿,“别寻我了,好好过完这一生吧。”
天鸣盯着他指尖,那动作也与朱蓝山替她簪银簪时如出一辙。
她终于问出心底的疑问:“朱蓝山就是你吗?”
林清越眼底泛起涟漪,“他是我的一部分,”
他望向榻上朱蓝山毫无声息的模样:“太卜署的铜钟每百年响一次,不是为了选新梦官,是为了补足梦境裂隙,裂隙发生,便会出现执念乱世的情况。”他顿了下,省略了许多言语,“总之,这一次,我让他代替我陪着你。我困在执念里太久,而他……该替我看看人间的花开。”
林清越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身影突然淡了——像墨溶于水,像雪化于春,像百年前的执念终于找到了归处。
“原来你才是被困住的人。”天鸣握住林清越逐渐透明的手腕,“我是你的执念吗。”
林清越笑了,答非所问,“对不起啊,为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天鸣闹钟霍然流出一个碎片,林清越曾经用剑锋杀死她。
为何?
却来不及问。
林清越已经消失在自己跟前。
“快些醒来,活一次不错的人生。愿君生羽翼,化鹤归人间。”
这是他留在虚空下最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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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吴志携春熙匆匆踏入府衙,二人衣襟沾着未干的晨露,神情惶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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