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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小章(1/1)
第一次梦见那个少年时,正是关东春寒料峭的时节。′求¢书,帮~ +勉/费/阅^黩.
梦里的海棠开得格外盛,绯红花瓣簌簌落在少年月白长衫上,他倚着雕花回廊,目光温柔地望着在花架下扑蝶的她,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羡慕。
“你生得真像你祖母。”少年嗓音清朗,抬手想要触碰她发间的海棠簪,却在半空停住,“我小时候,阿爹阿娘也常带我在花房玩耍。”
他望着远处忙碌的柳家人,眼神里满是眷恋,“如今见你被家人宠着,真好。”
柳忆心停下来问他是谁,少年却是笑着不答。
柳家世代以养花为业,关东的严寒与匪患让这份营生充满风险,可柳家人凭着祖传的技艺,硬是在这冰天雪地里成为了名动四方的“关东第一花”。
少年说起柳家培育新品种时的专注,说起阿娘在花房熬煮花露的香气,说起父亲带着伙计们冒雪护花的场景,眼里泛起点点星光。?1\3?x!s!.~n¨e`t·
“那年我走得急,没能见家人最后一面。”少年指尖拂过盛开的海棠,花瓣竟在他触碰下缓缓凋零,“如今看着你在家人身边,真好……真好啊……”
他的声音渐渐模糊,身影也随着飘落的海棠花瓣消散在风中,只留下满院芬芳与柳忆心的怅然若失。
当柳忆心在现实中因误食毒花露而浑身起满红疹时,梦中的海棠园也笼上了阴霾。
她蜷缩在雕花床上,滚烫的额头抵着冰凉的枕巾,恍惚间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少年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月白长衫沾满泥水,发冠歪斜,平日温润的面容上写满惊恐。
“快醒醒!”少年颤抖着伸手,却始终不敢触碰她滚烫的肌肤,只能在床边来回踱步,“不能让你也死了……不能……”
他望着床前柳家人焦急的模样,捶打着自己虚幻的胸膛,“当年我没能救得了自己,如今说什么也不能看着你出事!”
窗外的海棠花无风自动,花瓣簌簌落下,仿佛也在为这场危机而悲泣。?看,书?君, ?已?发¢布?嶵^芯.漳!结!
柳忆心的母亲正端着药碗抹泪,祖父在一旁焦急地与大夫商量办法,父亲则握紧拳头,发誓定要找出这毒花的来历。
少年望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悔恨与自责:“我当年死时,恐怕你们也是这般……”
他突然转身冲向花房,嘴里喃喃自语:“解药……一定有解药……”
柳忆心强撑着沉重的眼皮,看着少年的背影在暮色中渐渐模糊,只留下一句带着哭腔的呢喃:“心心,你一定要撑住啊……”
柳忆心在烧得昏昏沉沉时,恍惚见少年满头大汗地撞开花房雕花门,袍角还沾着泥土。
他攥着株开着蓝紫色小花的植物,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心心!用这株冰魄兰,捣碎了混着雪水服下!”
梦里窗外的海棠突然在寒风中尽数绽放,映得少年苍白的脸泛起奇异的光彩。
当柳忆心在现实中呢喃着“冰魄兰”三个字时,柳母手中的药碗险些落地。
柳父连夜带人冲进后山,在悬崖边的冰缝里找到了那株传闻中可解百毒的仙草。
滚烫的药汁灌下后,她身上的红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昏迷三日终于转醒。
阖家欢庆时,祖父在席间突然开口:“心心,你说被梦里人所救,那梦里的人穿什么衣裳?”
柳忆心歪着头回想:“月白长衫,腰间挂着海棠纹玉佩,与父亲的那枚玉佩很像……”她话未说完,祖父手中的紫砂壶“啪嗒”坠地,愣在了那里。
父亲的喉结剧烈滚动,攥着她肩膀的手微微发抖:“他……他可曾说自己姓柳?”
柳忆心从未听少年提及自己的名讳,只道:“他总在一片花房,那花房与我们家的很像。”
满室寂静如死。
老管家突然流泪:“老爷,大少爷显灵了……当年他最擅辨识花草,临终前还念叨着要护好柳家的花田……”
柳忆心望着满桌人伤心欲绝的神色,终于明白为何每次梦醒,鼻尖似乎真的都嗅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花香。
原来那少年,是他二十年前早夭的大伯。
自那之后,每当柳忆心入眠,想起少年的模样时,梦里的花房便总会亮起暖黄烛火。
少年斜倚在花架旁,指尖缠绕着墨绿的藤蔓,见她踏入梦境,便笑着抖落满袖星辉:“今日教你培育会发光的夜昙。”
月光穿过他半透明的衣袂,在花泥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起初柳忆心只是好奇地临摹少年的手法,将不同品种的花粉混着来,却在某个清晨发现现实中的昙花竟真的在白日里舒展银瓣。
父亲盯着她手中沾着金粉的培育笔记,那些改良嫁接的方法,与二十年前大哥书房里未完成的手稿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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