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2/2）

放下手机。

“祁厅，沙瑞金是输了一阵，但他没有输掉整场战争。”

“他只是丢掉了一枚失控的棋子，顺便借此机会，向所有人展示了他的冷酷和手腕。”

陈昊看着祁同伟，眼神深邃。

“你觉得，侯亮平现在会怎么想？”

祁同伟一愣：“他官复原职，应该会感谢我们吧？”

“感谢？”陈昊笑了，“他只会感到恐惧。这次侯亮平算是成长起来了。”

“而沙瑞金，这次更是让他看清了，所谓的‘组织’，所谓的‘大局’，在最高权力面前，是多么的冰冷和不可依靠。”

最后，汉东省人民检察院，反贪局办公室。

陆亦可的办公桌上，也放着一份关于田国富案情进展的内部通报。

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她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侯亮平绝地反击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环节。

太快了。

太顺利了。

顺利得不像是现实，倒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

每一个证据的出现，都恰到好处，仿佛是算准了时机，专门递到他们手上的。

尤其是那个神秘的U盘。

一个能精准地送到中纪委巡视组家属，钟小艾手上的U盘。

这需要何等通天的手段和对他们人际关系的精准掌握？

陆亦可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钟小艾的号码。

“小艾，是我，陆亦可。”

“有时间吗？我想见你一面，就我们两个。”

京州一家茶馆里。

钟小艾和陆亦可相对而坐。

“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对劲？”钟小艾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陆亦可点了点头，神情严肃：“那个U盘，你不觉得奇怪吗？”

“太奇怪了。”钟小艾的秀眉紧蹙，“对方好像对我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知道我是谁，知道我住哪里，更知道我能把东西递到最关键的人手上。”

陆亦可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是她亲手梳理的时间线和证据链。

“你看，省纪委的内部会议纪要，档案室管理员的证词，被约谈人员的秘密录音……”

她用笔尖在每一个关键证据上，都画了一个圈。

“这些东西，环环相扣，几乎封死了田国富所有的退路。”

“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

“得来的太容易了。”陆亦可的声音压得很低，“就像是有人，提前把这些散落的珍珠串成了一条项链，然后微笑着，递到了亮平的手里。”

“你怀疑谁？”钟小艾问。

“祁同伟？”陆亦可摇了摇头，“他没这个智商，更没这个手腕。”

一个隐藏在幕后，能轻易调动各种资源，能精准预判每一步棋，甚至能把省纪委书记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神秘人。

这个人，是谁？

钟小艾看着陆亦可，她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担忧与决绝。

“亮平现在身处局中，很多事情他看不清。”钟小艾缓缓说道。

“我们必须把他拉出来。”陆亦可接话，“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搞清楚，这个藏在暗处的人，究竟是敌是友！”

“怎么查？”

“从头查。”陆亦可合上笔记本，“从那个U盘的快递单号开始，从那个提供录音的被约谈人员开始，从祁同伟最近接触的所有不寻常的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