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暴君之樽（1/2）

贺东来的宅子，不在喧嚣的富人区，而是在老城南的一条幽静巷弄里。.墈!书~屋¨ ,更.歆\嶵?全^青砖黛瓦，木门铜锁，门前两棵上了年岁的银杏树，将外界的浮躁与喧嚣，隔绝得干干净净。

这地方，张凡很喜欢。比起那些用金钱堆砌起来的奢华庄园，这里沉淀下来的，是真正的书香与岁月。

周福海等人坐着各自的豪车，跟在贺老的专车后面，形成了一条与古巷格格不入的奢华车队。他们一个个正襟危坐，神情紧张，仿佛不是去拜访一位收藏家，而是要去朝圣。

张凡则悠闲地坐在贺老的车里，闭目养神，对窗外的景致不闻不问。

“张大师，寒舍简陋，让您见笑了。”贺东来见张凡不说话，主动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贺老太客气了。”张凡睁开眼，嘴角挂着一丝淡笑，“宅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看的。有静气，有文气，有烟火气，这才是好宅子。您这里，三气俱全，是福地。”

一番话，说得贺东来心头一震，眼中对张凡的敬重，又多了几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位张大师，年纪轻轻，见识却远超那些只会摆罗盘、念咒语的江湖术士。

车子在宅邸门口停下。

众人下车，周福海等人看着这古朴的院落，都有些发愣。他们想象中的藏宝之地，应该是守卫森严，机关重重的现代堡垒，没想到竟是这般清雅脱俗的所在。

“诸位，请吧。+w.a*n^b~e¨n?.^o*r+g.”贺老亲自引路，将众人带入宅中。

穿过种满兰草的前庭，绕过一面雕着“宁静致远”的影壁，众人来到一处独立的二层小楼前。这便是贺老的藏宝阁。

小楼周围，看似寻常，但张凡的天眼却看得分明。地面之下，埋着朱砂和铜钱，引动地气，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八卦锁龙阵”。虽然手法略显粗糙，但对付一般的宵小之辈，也足够了。

然而，此刻这“八卦锁龙阵”的气场，却显得极为紊乱。一层肉眼不可见的黑气，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缠绕着整栋小楼，将原本祥和的阵法，侵蚀得晦暗不明。

那股阴冷、暴虐的气息，源头，就在楼上。

“大师，就是这里了。”贺老站在楼前，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心有余悸。

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厚重的花梨木门。

“吱呀——”

门开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那不是冬日的严寒，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和血腥气。周福海等几个养尊处优的大老板，当场就打了个哆嗦，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妈的，这比我那破产的对手办公室里的空调还冷。”一个老板小声嘀咕了一句，结果发现没人笑，气氛尴尬得能结出冰来。

张凡迈步走了进去。

一楼的藏品，多是些瓷器字画，件件精品，但在那股阴冷气息的笼罩下，都显得有些黯淡无光。~k?a￠n?s!h.u·h?o^u-.~c`o,m′

“东西在二楼。”贺老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领着众人，踏上了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

越往上走，那股阴冷暴虐的气息就越发浓重。仿佛他们不是在走向一间藏宝室，而是在踏入一座尘封了三千年的古战场。空气中，甚至能隐约听到金铁交鸣与万马奔腾的幻音。

周福海的腿肚子己经开始打颤，他紧紧跟在张凡身后，觉得只有这个年轻人的背影，才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终于，来到了二楼。

二楼的空间很大，只在正中央，用一个巨大的恒温恒湿玻璃罩，罩着一件器物。

那是一件青铜尊。

高约半米，敞口，束颈，鼓腹，高圈足。通体覆盖着一层深邃的，如同古玉般的绿锈。器身上，雕刻着繁复而狰狞的饕餮纹，双目圆瞪，獠牙外露，充满了蛮荒时代特有的，那种原始而狂暴的生命力。

单从外观看，这确实是一件无可挑剔的国之重宝。

然而，在张凡的天眼之下，这尊鼎的模样，却完全不同。

他看到的，不是什么青铜器。

而是一团凝聚成实质的，黑红色的怨气！

那怨气，如同一颗跳动着的，由鲜血与仇恨浇筑而成的心脏，盘踞在鼎中。一道道黑色的煞气，从鼎身蔓延而出，如同章鱼的触手，贪婪地吸食着周围的一切生气。

贺老和他老伴的身上，就缠绕着几缕最细微的黑气。正是这些黑气，在不断侵蚀着他们的精神与健康。

“暴君……”

张凡的脑海里，闪过了贺老之前用过的这个词。

确实很贴切。

这尊鼎里困着的，就是一个暴君的灵魂残片。一个充满了杀戮、征伐、背叛与无尽不甘的，三千年前的王侯之魂。

“贺老，您请的那几位大师，没告诉您这东西的来历吗？”张凡的目光，落在那尊鼎上，语气平淡。

贺老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只说是凶器，让我赶紧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