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永恒之冰（1/2）

“玄鸟”战略运输机在万米高空之上平稳得如同一座移动的空中堡垒，机舱内暖气开到最大，总算驱散了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北极亘古寒意。?g`o?u\g!o¨u/k.a·n?s¨h?u~.`c_o?m^李卫国摘下臃肿的头盔，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大口呼吸着温暖而干燥的空气。他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深水里被捞出来的溺水者，每一次心跳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闭目养神的张凡，顾问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刚才经历的不是一场足以颠覆认知、毁灭神殿的惊天大战，而真的只是一场乏味的极地团建活动。

唯一不同的是，他膝上横放着那块从冰霜使徒身体里掉出来的菱形黑色水晶。那块水晶很诡异，明明就在那里，却像一个视觉上的黑洞，不反射任何光线，甚至连周围的光似乎都被它贪婪地吸了进去。

李卫国只是多看了两眼，就感觉自己的心神都快要被吸进去，一股莫名的万念俱灰的倦怠感油然而生。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强迫自己移开目光。?y\o,u¨p/i^n,x,s~w..,c*o?m*

“顾问……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声音沙哑地问道，喉咙里还残留着冰碴刮过的刺痛。“一个‘概念’的凝结体。”张凡没有睁眼，手指在那块黑色水晶的表面轻轻摩挲着，“如果说圣杯代表的是‘生命’、‘信仰’和‘奇迹’，那这块石头代表的就是‘停滞’、‘凝固’和‘永恒的寂静’。”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宇宙规则在物质世界的一个‘实体BUG’，或者说是一个权限极高的系统管理员账号。只不过，这个账号的密码被人盗了，还拿去干了很多坏事。”

李卫国听得云里雾里，他努力用自己那己经被冲击得七零八落的知识体系去理解张凡的话。“您的意思是……刚才那个冰霜使徒，其实就是……用这个‘账号’登录的‘黑客’？”这个比喻虽然不怎么恰当，却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方式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张凡终于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那块水晶上，眼神变得有些玩味。/卡?卡~小^税?惘` ?已_发?布`最_辛\蟑-踕_

“不过，那个使徒还算不上是‘黑客’，他顶多算是个在网吧里捡到一张别人没退出的高级会员卡的小学生。他只知道用这张卡里的点数去买最贵的皮肤，开最强的外挂，然后在新手村里虐菜。”

“他根本不理解这张卡背后所代表的真正力量。他只是在拙劣地模仿着‘寂灭’的表象，却不懂得‘寂静’的真正内核。”张凡拿起那块水晶在李卫国面前晃了晃，“这东西的本名应该叫‘永恒之冰’。它本身没有善恶，只是忠实地履行着自己‘让一切归于静止’的底层指令。是噬魂殿的那些家伙用‘怨恨’、‘绝望’这些负面情绪，给它刷了一层黑色的、充满了病毒的盗版系统。”

李卫国看着那块被顾问称之为“永恒之冰”的水晶，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一件蕴含着宇宙本源法则的概念性法器，这己经完全超出了他对“武器”或“宝物”的理解范畴。这东西的价值恐怕己经无法用任何世俗的标准来衡量了。

就在他心神激荡之际，他突然看到张凡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紧接着，他看到张凡握着“永恒之冰”的那只手，手背上竟然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黑色冰霜！那冰霜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向上蔓延！

“顾问！”李卫国大惊失色，失声叫道。张凡没有理他，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仿佛他的意识己经不在这个机舱里了。

……在张凡的识海之中，那片由磅礴创生龙气构筑而成的金色海洋此刻竟然停止了翻涌。不是被冻结，而是一种更加诡异的“静止”，仿佛整片海洋连同其中蕴含的无尽生机都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一道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意念在他的识海中回荡开来。“看到了吗？‘创生’的尽头便是‘停滞’。无论你创造出多么繁华、多么生机勃勃的世界，当时间趋于无限，当一切变量都归于稳定，最终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永恒的一成不变。”

“这才是宇宙的终极和谐。没有纷争，没有痛苦，没有变化，没有……意义。”这股意念比之前冰霜使徒的更加纯粹、更加古老。它不是在诱导，不是在拷问，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仿佛是宇宙真理的事实。它在试图将张凡的“道”也纳入到它那“永恒停滞”的规则体系之中。

只要张凡的道心出现一丝一毫的认同与动摇，他的“创生龙气”就会从根本上被“凝固”、被“格式化”，变成这块“永恒之冰”的一部分。这才是“永恒之冰”上那股被污染的意志所设下的最后也是最凶险的陷阱，它不是要毁灭你，而是要同化你。

……机舱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李卫国眼睁睁地看着那层不祥的黑色冰霜己经蔓延到张凡的小臂，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他想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绝对零度般的力场死死挡在了外面。他只能像一只被关在玻璃箱外的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满头大汗却又无能为力。

就在那黑色冰霜即将蔓延到张凡肩膀时，张凡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