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应战2（2/3）

子落得极缓，像是给每一步都裹上了铠甲——保守的应对虽稳住了阵脚，却也让棋盘上的主动权悄悄向黑子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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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尘却没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他的落子节奏突然加快，黑子如连珠炮般砸向关键点位，整套定式组合行云流水，像是把前世背了千百遍的棋谱融进了指尖——这哪里是级位棋手的水准？分明是把每一步算计都刻进了骨血里的老棋骨。山本正雄的呼吸渐渐变重，指尖擦过棋盘时带起细微的沙沙声，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滚下来，砸在棋盒边缘，惊起一颗小小的白子轻轻晃动。

棋室里静得只剩落子声，“啪嗒”“啪嗒”的脆响在空气中撞出火花。黑白子在棋盘上厮杀，时而如短兵相接的死斗，时而如围猎与奔逃的周旋，每一处交叉点都凝着两个人的气息——陈星尘脊背挺得笔直，眼底的光始终沉着，像看着棋盘外的战局；山本正雄却早已没了最初的闲适，身子不知不觉倾向前，鼻尖几乎要碰到棋盘，仿佛要从纵横的线格里找出那丝翻盘的生机。

瀛桑棋院棋室外，那座巨型棋盘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玉泽，纵横十九道线格如千年古卷舒展。棋盘两侧，青木健二与渡边宏腰板挺得笔直，将他们所下的棋放入棋盘上，目光随黑白子游走，话筒握在掌心，指节因专注而泛白——他们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把这场对决的经纬，织进每一个屏息凝视的观众心里。

棋院现场，人群早已围得水泄不通。前排的老者松尾慎之助，清瘦的面容上架着一副玳瑁框眼镜，镜片后一双眼尾泛着皱纹的眸子始终紧紧黏在棋盘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随身携带的紫檀棋罐，仿佛那是观战时最趁手的“兵器”。

后排的年轻人竹内凉太，利落的短发下是透着朝气的面容，t恤领口微微敞开，踮脚时运动鞋跟在地面轻轻点动，时不时掏出手机抓拍巨型棋盘的瞬间，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着发送弹幕，眼底闪烁着对棋局的热切与兴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棋盘中央吸住，像被磁石定住的星子。

网络直播间的弹幕如夏夜流萤，“小目开局稳啊”“山本这星位来势汹汹”的字符滚过屏幕，每一条都带着热乎的期待，在虚拟空间里堆成喧腾的“人墙”。

首枚黑子落向右上角小目，“啪嗒”声未落，青木健二的讲解已带着胸腔的共鸣荡开：“诸君看这手小目——角部三三是根基，小目便是扎根的斜枝。这步棋像在战略要冲埋下营寨，进可沿边拓展，退可守角固防，陈星尘选手一开局便稳扎马步，把‘以静制动’四个字嵌进了棋盘缝里。”他指尖划过巨型棋盘的投影，黑子落点处仿佛泛起微光，现场观众纷纷颔首，直播间里“懂了！稳扎稳打”的弹幕瞬时刷屏。

山本的白子落在右下角星位，渡边宏接过话头时，语气里带了些锋芒：“星位的妙处在于‘高’——落子即向中腹扬起触角，如同抢占战场制高点，既能俯瞰全局，又便于白子向两翼张开。山本先生这手棋，分明是要把棋局引向‘快攻’节奏，你守你的根基，我抢我的先机，刚开局便摆开了‘堂堂正正对决’的架势。”他的声音里藏着赞许，棋盘上白子与黑子遥遥相对，像两员虎将在阵前互亮兵器，现场气氛悄然绷紧。

当“小林流”定式在棋盘上铺开，青木健二的眼睛亮了：“看这黑子的衔接——三三守角、小尖固形、拆边连片，每一步都像老匠人砌墙，砖缝严丝合缝。‘小林流’讲究‘实地不亏，外势不弱’，此刻黑子在边角织成的网，看似温和，实则暗藏无数活扣，等白子撞上来，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他伸手虚画一道弧线，仿佛能看见黑子背后延伸的棋路，直播间里“原来定式这么讲究”的惊叹弹幕，如潮水般漫过屏幕。

山本以“中国流”应对时，渡边宏的语速快了些：“‘中国流’是出鞘的刀！看这三颗白子的布局——星位、小目、拆边，像三支骑兵呈三角突进，目标直指中腹。白子落子如飞鸟振翅，每一步都往中央靠，这是要在棋盘正中央划下‘势力范围’，逼陈星尘选手提前接招。双方一个稳扎，一个急进，这定式一碰，火花就溅起来了。”话音未落，巨型棋盘上的黑白子果然在中腹边缘擦出“接触”，现场观众齐齐吸气，直播间的弹幕也突然密集得像暴雨打窗。

中盘的“大雪崩”变招落下时，青木健二忍不住轻拍桌面：“妙！这手变招堪称‘虎口拔牙’——黑子如蛟龙跃入白阵，看似凶险，却算准了白子的气数。‘大雪崩’本就是险中求胜的定式，陈星尘选手却敢在此时拆解，分明是算透了山本先生的棋路。看这黑子的切入角度，不多不少，正好卡中白子的‘腰眼’，这一步下去，白子怕是要脱层皮！”他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兴奋，棋盘上的黑白子绞作一团，现场有人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直播间里“高能！这步绝了”的弹幕炸成一片。

面对困局，山本的保守应对让渡边宏语气沉了下来：“白子这步退，是‘以退为进’的权衡。此刻硬拼难免伤筋动骨，先固防线再寻机，方是顶尖棋手的冷静。但细看棋盘——黑子已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