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父辈的“训诫室”（2/2）

选择题。

许久，李天盛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那原本挺得笔首的腰杆，在这一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瞬间，佝偻了下去。

他看着傅云宪，那双曾经叱咤风云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认命般的颓然。

“傅先生，”他说，声音沙哑，“我……明白了。”

“多谢你，手下留情。”

说完，他端起酒杯，将那杯辛辣的二锅头，一饮而尽。

那滋味，比他这辈子喝过的任何一杯苦酒，都更加，苦涩。

从烤肉店出来，傅云宪没有立刻回家。

他一个人，走在胡同里，点了一根烟。

晚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

他看着远处，那片被霓虹灯映照得五光十色的夜空，心里，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他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一回“恶人”。

他用最冷酷、最不近人情的方式，逼着三个年过半百的父亲，去亲手“处决”自己的儿子。

但他不后悔。

因为他知道，对付恶人，有时候，需要用比他们更“恶”的方式。

对付豺狼，任何的仁慈，都是愚蠢。

他正想着，手机响了。

是苏晚。

“喂，老婆。”

“在哪呢？”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柔得像月光。

“在外面，吹吹风。”

“早点回来。”她说，“我给你……炖了汤。”

“好。”

挂了电话，傅云宪将手里的烟蒂，摁灭在垃圾桶里。

他抬起头，看着家的方向，那冰冷的眼眸里，瞬间，化作了一片温柔的汪洋。

他想，或许，他并不是恶人。

他只是……一个想拼尽全力，守护好自己那片小小的人间烟火的，普通男人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