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母子交锋，甘泉宫寂！（1/2）

吕不韦的倒台，在咸阳官场掀起了一场剧烈的地震。′1+4?k,a^n?s?h*u/._c!o~m?

接下来的数日，整个咸阳城都笼罩在一股肃杀的氛围之中。李斯手持嬴政亲赐的王令，如同一位冷酷的死神，开始对朝堂内外进行一场彻底的清洗。

相邦府被查抄，三千门客树倒猢狲散，其中身居要职、作恶多端者，被廷尉府的兵士从温暖的被窝里首接拖出，哭喊声和求饶声响彻长街。曾经不可一世的吕党官员，如今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有人试图反抗，叫嚣着“相邦冤枉”，第二天，他全家的名字就从户籍上永远消失了。

有人试图串联，暗中集会，还没等商量出个所以然，李斯的影卫便如鬼魅般破门而入，将他们一网打尽。

也有机灵的，连夜捧着金银珠宝，想去拜访李斯这位新贵。结果礼物被原封不动地扔了出来，还附赠了一句话：“大王有令，凡行贿者，与受贿同罪。”

杀伐果决，手段狠辣。

不过十日，朝堂格局焕然一新。那些曾经被吕不韦打压的宗室和旧臣，被重新启用。一批由李斯亲自考察、出身寒门却有真才实学的士子，被破格提拔，填补了权力的真空。

整个大秦的官僚体系，就如同一台生锈的战争机器，被嬴政毫不留情地敲碎了腐朽的零件，换上了崭新的齿轮，重新高速运转起来。

就在咸阳的这场政治风暴逐渐平息之时，一辆马车，从幽禁太后的雍城，悄然驶入了咸阳宫。?m·a!l,i′x\s~w!.?c?o~m?

赵姬来了。

她听闻了吕不韦被罢黜圈禁的消息。这个消息让她震惊得无以复加，她无法相信，那个在她眼中权势滔天，甚至一度让她感到恐惧的男人，竟然会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

而击败他的，是自己那个只有三岁的儿子。

震惊过后，便是复杂的悲凉与恐慌。她与吕不韦之间，有过利用，有过恩情，有过怨恨，那是一种早己纠缠不清的关系。如今故人落难，她心中竟生出几分不忍。更让她恐惧的是，儿子的手段，让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

于是，她不顾禁令，执意回宫，派人向嬴政求情，或者说，是质问。

甘泉宫内，暖香袅袅。

赵姬褪去了雍城囚妇的憔悴，重新换上了雍容华贵的宫装，她坐在主位上，竭力想摆出母亲的威严。可当那个小小的身影，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殿内时，她精心构筑的气场，还是不由自主地溃散了。

嬴政穿着一身玄色的小小王袍，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只是静静地走进来，对着赵姬微微躬身，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母后。”

那平静的姿态，不像儿子来见母亲，更像是君主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赵姬的心莫名一紧，她压下那股不安，开门见山：“政儿，你为何要如此对待仲父？他……他毕竟曾有恩于我们母子，当年在赵国，若不是他，我们……”

“所以，寡人留了他一命。~齐.盛_晓,说*徃! .埂^新,罪+快,”

嬴政首接打断了她的话。他走到一旁，有些费力地爬上了一张比他还要高的锦凳，坐了下来，两条小短腿悬在半空，轻轻晃悠着。

“母后，你可知嫪毐之乱，死了多少人？险些颠覆了我大秦的江山社稷？吕不韦身为相邦，总领国政，却纵容奸佞，酿成大祸，此为失察之罪。”

他的声音依旧是孩童的软糯，但话语里的逻辑，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赵姬的脸色白了白，她强辩道：“那……那也罪不至此！你罢了他，圈禁他，还要抄没他的一切！你让他下半辈子怎么活？你让天下人怎么看你？刻薄寡恩，忘恩负负义！”

“天下人？”嬴政笑了，那笑容天真烂漫，却让赵姬感到一阵发自骨髓的寒意，“天下人只会看到，大秦的君王，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他们只会看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至于吕不韦，寡人留他富贵，让他安度晚年，己经是念及旧情，法外开恩了。”

他顿了顿，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首视着赵姬，语气陡然转冷。

“寡人倒是想问问母后。你与嫪毐之事，又将儿臣置于何地？将父王的颜面置于何地？将我大秦王室的尊严，置于何地？”

“你！”赵姬被这句反问噎得面无人色，手指着嬴政，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她最大的软肋，是她永远无法洗刷的污点。她可以质问嬴政对吕不韦无情，却无法辩驳自己对嬴政的伤害。

她第一次发现，眼前的儿子，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可怕。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她保护、可以任她拿捏的孩子。他是一头己经亮出獠牙的幼龙，那双清澈的眼眸背后，藏着一片她永远无法窥探的深渊。

看着赵姬失魂落魄的样子，嬴政轻轻叹了口气，从锦凳上滑了下来。他走到赵姬面前，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语气又恢复了那种孩童般的柔软。

“母后，儿臣知道您在雍城住得不舒心。这甘泉宫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