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仪也没想到,原以为刚回京都,一切都得等上一阵才能步入正轨,这圣旨来得太突然了。#?兰°?e兰D文?t学瞥见自家表姐含羞带笑的表情,陆妤咂舌道:“表姐,我可太羡慕你了,这定亲的儿郎,一个比一个优秀。文萱跟我约好了,打算明日在临江楼设宴,给你接风洗尘,到时候你可得把淮州城发生的事,好好说与我们听。”
“说给你听有何用?”王氏乜着陆妤,悠悠叹道:“这段时间给你相看的儿郎,你是一个都看不上眼,说给你听,也是对牛弹琴。”一对儿女,竟没一个省心的。陆妤红唇微撅:“哥哥都去幽州了,我留在阿母身边多伺候几年又有何妨,再说了,好儿郎可遇不可求。”“你也知道可遇不可求?那赵家公子书香门第,品貌端正,你可倒好,跟一舟联手捉弄人家……”眼看阿母又开始翻旧账喋喋不休,陆妤立马捂着耳朵回后院。对于外孙女要嫁入东宫这件事,老太太喜忧参半,当夜将宋令仪唤到跟前,说了好些体已话,直至月上中梢,嬷嬷来催,才有放人的意思。主屋灯火明亮,老太太坐在长榻上,叮嘱完一圈琐事,牵着宋令仪的手拍了拍,“你放心,外祖母绝不会让你的嫁妆逊于京都任何一位贵女。`7*k′a¢n-s¨h!u*w,u+.!c¢o.m¨”二十年前,陆裴两家定亲时,老太太就给幺女准备了三十里红妆,后来幺女悔婚嫁给宋召,这三十里红妆没能派上用场;二十年后外孙女出嫁,这三十里红妆,算是弥补当年的遗憾了。宋令仪鼻尖酸涩,低头伏在老太太膝上,“谢谢外祖母。”都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刚穿来大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已处处倒霉,宋家落魄,还进了‘贼窝’;可入京之后,陆家待她亲厚,外祖母跟姥姥一样疼惜她,如今要成亲了,郎婿还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谈什么谢啊,能看着你出嫁,外祖母高兴。”老太太红了眼睛,爱怜地捋着宋令仪柔软的鬓发,“时辰不早了,快回去歇息吧。”宋令仪轻轻点头,一骨碌爬起来,浅笑道:“外祖母晚安。”月色清浅,庭院静谧。侍婢提灯在前,途径陆潜的明竹苑,宋令仪略作停顿,看着院门上缠着的粗铁链,里面不见丝毫烛火光影,心下不免怅然。*a\i′t^i~n/g+x^i^a`o^s·h¢u~o^.^c\o!m*…次日临江楼设宴。除了霍文萱,还有裴菱和几个相熟的贵女,席间氛围和谐,宋令仪一时高兴,便多贪了几杯酒,宴席还未过半,就已醉得双颊酡红。酒过三巡,贵女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霍文萱摇摇晃晃站起身,笑容神秘兮兮:“令仪,你可知为何宴席要设在临江楼?”宋令仪醉眼迷离,托着雪腮摇头。啪啪——霍文萱拍了两下巴掌,雅室的门随即开了,一众容貌俊美身姿高大的男子鱼贯而入,或抱古琴,或执箫笛。“临江楼可是有名的清倌聚集之地,楼中的乐师和清倌不仅年轻俊秀,还会吟诗作赋,抚琴吹笛。”霍文萱挑眉道。清倌们年轻又多艺,十分会哄人,这些可都是那些身份尊贵的男人做不到的,所以才能在京中盛行。大渊民风开放,不少身份高贵的女子还会豢养男宠,譬如去年与驸马和离的碧阳公主,就在公主府里养了不少面首。宋令仪差点惊掉下巴,抬手肘戳了戳身旁的表妹,低声委婉道:“文萱和小楚大人感情不是挺好的么?”“嗐~”陆妤咬了口甘露饼,满不在乎道,“文萱的洒脱性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小楚大人哪儿管得着她呀。” “……”也是。宋令仪猜霍大将军就是清楚幺女的性子,才会给她挑这么一个郎婿,文绉绉,好脾气。“可宋姐姐才定下亲事,与清倌寻欢作乐,不太好吧?”裴菱才说完,肩头忽而落下一只手,吓得她心脏跳漏一拍。“此言差矣!”霍文萱一手揽过裴菱,一手揽过宋令仪。“你俩太呆板了,谁说寻欢作乐的只能是男人?清倌而已,京都多得是来此地消遣的贵女,又不止咱们。再说了,令仪就快成婚了,往后住在宫里,只能守着表哥一个人,而表哥一向不懂风月,半句甜言蜜语都不会说。今日给你接风洗尘,不得让你见识见识京都的纸醉金迷?”“放心吧,婢女和侍卫都在院里守着,没人会进来。”裴菱与宋令仪四目相对。“可我觉得……”裴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文萱抬手打断,“奏乐!”丝竹管弦之乐齐齐响起,叫宋令仪耳膜鼓噪得很,睁着迷蒙醉眼,想起身去溷藩更衣,却被霍文萱强行按住,又灌了两杯酒。室内气氛靡靡,欢声笑语不断。…皇城,明德殿。处理了一天政务,萧明夷好不容易能歇口气,低头喝了口茶,随口问道:“今日命人送去国公府的糕点,可送到了?”回程路过原州,他见宋令仪爱吃当地的长春花酥,便叫御膳房做了一些送去国公府。侍立在案边的冯同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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