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情敌（2/2）

"你想让我做什么？去找那个领导理论？还是怪我没帮你走后门？"她抓起首播用的补光灯，"我每天摆完摊还要熬夜打包，连生病都不敢休息，不也是想和你有个家？"

小宋盯着她眼下的乌青，突然泄了气："你根本不懂我。我想要的不只是钱......"

"我不懂？"巧珍眼眶通红，"当初你生病我去陪酒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不懂？现在嫌我没体面工作，配不上你这个'准管理层'了？"她转身从抽屉里抽出存折摔在桌上，"这些钱你拿去疏通关系，够不够？"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防盗窗上噼里啪啦。小宋望着存折上密密麻麻的存款记录，想起那些深夜摆摊的星光，喉咙像被丝线缠住。巧珍抱着纸箱往门外走，纸箱里的发夹叮当作响，像他们破碎的争吵声。

"巧珍......"他伸手去拉，却只抓住一片冰冷的衣角。门摔上的瞬间，世界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静，只剩雨水冲刷着玻璃窗，把月光绞成支离破碎的银线。

寒风卷着枯叶掠过步行街，巧珍机械地整理货架上的发夹，指尖被金属刮得发红。自从那晚争吵后，小宋发来的消息安静地躺在对话框里，最新一条停在三天前："明天降温，多穿点。"

商场拐角处，林蔓倚着小宋的电动车笑得灿烂。她特意换上工装风格的牛仔外套，浅粉色围巾是小宋曾在首播间提过的款式："宋哥，我爸说下周有个展会，想让你......"她的声音突然顿住，目光越过小宋肩膀。

小宋转身时，正撞见巧珍抱着快递箱僵在原地。她的睫毛上凝着细碎霜花，黑色羽绒服袖口磨得起球，和林蔓崭新的羊绒大衣形成刺眼对比。

"真巧啊，宋太太。"林蔓挽住小宋胳膊，无名指上的尾戒闪着冷光，"宋哥最近帮了我好多忙，要不是他......"

"够了。"小宋甩开她的手，朝巧珍走近一步，"我送你回去。"

巧珍后退半步，快递箱在怀里硌得生疼："不必了，宋主管贵人多忙。"她转身时，发尾扫过小宋手背，带着熟悉的茉莉香。

深夜的出租屋空荡冷清，小宋攥着手机在对话框里反复输入又删除。玄关处，巧珍留下的草莓味护手霜还摆在老位置，而林蔓下午塞给他的进口巧克力，包装纸在垃圾桶里泛着刺目的金。

"宋哥，来尝尝我做的蛋糕？"林蔓的消息弹出，配图里精致的红丝绒蛋糕旁，放着小宋遗落在办公室的工牌。

小宋盯着屏幕，突然想起去年冬夜，巧珍在寒风里跺脚首播，冻得通红的手却举着手机说："等咱有钱了，买个带暖气的大房子！"

此刻窗外飘起初雪，他打字的手微微发抖："以后别练习了。"发送键按下的瞬间，门突然被推开，巧珍裹着寒气冲进来，睫毛上的雪花融化成水珠："小宋，我......"

西目相对时，所有冷战的倔强轰然崩塌。小宋冲过去紧紧抱住她，听见怀里闷闷的抽噎："我害怕，怕你真的不要我了......"

而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林蔓新消息显示："宋哥，明天展会的事......"小宋按灭屏幕，将头埋进巧珍颈间，那里有他熟悉的、胜过一切香水的温暖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