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换工作（2/3）

抠指甲，像只受伤的小猫。

"早就叫你别连轴转。"他把保温杯塞到她手里，温热的小米粥香气散开，"粉丝要的是健康的主播，不是拼命三娘。"

巧珍低头搅着粥，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可是......有场大促......"

"有我。"张辰突然伸手，指尖悬在她发烫的额头上方又收回，"安心养病，你的首播间，我守得住。"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银色条纹，像撒落人间的星河。

消毒水的气味里，巧珍盯着输液管发呆。玻璃门被轻轻推开，张辰提着保温桶走进来，深灰色西装下摆沾着雨渍，领带松散地挂在脖颈，倒比平时多了几分随性。

"排骨玉米汤，熬了两小时。"他把餐盒摆在床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揭开盖子，热气腾起时，巧珍看见他虎口处贴着创可贴。

"手怎么了？"话出口才惊觉自己语气太急，慌忙低头搅动汤勺。张辰愣了半秒，喉结动了动："开罐头划到的，小事。"

病房陷入安静，只有吊瓶滴答作响。巧珍偷瞄他翻病历的侧影，灯光把他睫毛的影子投在鼻梁，突然想起昨夜发烧迷糊时，是这双带着薄荷香的手替她擦汗，轻声哄着"再坚持一下"。

"后天出院想吃什么？"张辰的声音打断思绪，"提前订，省得你又说医院餐难吃。"他垂眸记录注意事项，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巧珍盯着他腕间若隐若现的银色腕表，鬼使神差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笔尖骤然停顿，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张辰缓缓抬头，目光撞进她泛红的眼底，喉结滚动着吐出半真半假的调侃："毕竟是我摇钱树，烧坏了公司损失可大了。"

"骗人。"巧珍突然鼓起勇气，输液管随着动作轻晃，"你会记得我不吃香菜，会在我被黑粉攻击时通宵写声明，会......"她声音越来越小，却见张辰的耳尖渐渐染红。

窗外忽然炸开一道闪电，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张辰别开脸咳嗽两声，抓起病历本往她头上轻轻一敲："好好养病，胡思乱想什么。"转身时，巧珍分明看见他藏在背后的手，正反复摩挲着那枚创可贴。

周末的阳光斜斜漏过梧桐树，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光影。巧珍攥着裙摆站在咖啡馆门口，看着远处张辰穿过车流走来。他难得没穿西装，浅灰色针织衫衬得眉眼柔和，手里还拎着她最爱的草莓蛋糕。

"等很久了？"张辰抬手想替她拂开被风吹乱的发丝，又在半空僵住，改而指向咖啡馆，"这家的拿铁据说不错。"

玻璃橱窗映出两人并排的身影，巧珍数着他皮鞋踏在木地板上的节奏。点单时，张辰自然地接过她的卡："说好我请客。"指尖相触的瞬间，她慌忙低头研究价目表，却听见他轻笑："怎么比首播时还紧张？"

靠窗的位置摆着淡紫色绣球，张辰将草莓蛋糕推到她面前，自己端起黑咖啡轻抿。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把瞳孔染成琥珀色。"上周粉丝私信说，想看你试新出的桃花眼影盘。"他突然开口。

巧珍鼓着腮帮子咬下草莓："工作聊太多了，今天不许提首播！"她瞥见窗外的花店，突发奇想："我们去插花好不好？"

花店里，玫瑰和百合的香气混着薄荷草的清新。巧珍踮脚够高处的洋桔梗，后腰突然多了道支撑的力。张辰取过花束，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小心摔着。"

调色盘上的粉白花瓣越堆越高，巧珍忽然把沾着花汁的手指戳向他脸颊："张总监也有手忙脚乱的时候？"张辰愣了一瞬，反手抄起片叶子轻轻敲她发顶："小没良心的。"

夕阳西下时，他们抱着插好的花束漫步江边。晚霞给江面镀上金边，巧珍望着粼粼波光，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其实......"她刚开口，张辰同时出声："今天......"

两人相视而笑。张辰摘下眼镜擦拭，露出难得的局促："你先说。"

"我想说......"巧珍把脸埋进花束，闷声说："草莓蛋糕，真的很好吃。"风卷起她的碎发，没看见身后张辰微微弯起的嘴角，和藏在花束后的，轻轻攥紧又松开的手。

晚风裹着江水的湿润漫过脚踝，巧珍的发梢扫过张辰手背，痒得人心尖发颤。夕阳将最后的余晖揉碎在江面，粼粼波光映得她耳尖通红，连说话都带着颤音："其实我刚才没说完......"

张辰喉结滚动，攥着花束的指节泛白。他等这一刻太久了——从急诊室彻夜陪护时她无意识的依赖，到首播间庆功宴上她仰头喝酒时晃动的耳坠，每一幕都在心底反复灼烧。

"我想说......"巧珍猛地转身，裙摆扫过他的小腿，"我每次首播前紧张，其实不是怕搞砸，是怕......"话尾被江风卷走，她踮起脚尖，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嘴角，"怕让你失望。”

张辰手中的花束"啪嗒"落地，洋桔梗的花瓣散落在两人脚边。他扣住她后颈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另一只手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在她急促的抽气声里，将所有隐忍的情愫化作滚烫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