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阿野的纠缠（1/2）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楼道感应灯突然亮起。`1′4~k￠a·n¨s~h!u!.,n+e!t·巧珍看见阿野蜷缩在消防栓旁，头发油腻地黏在额角，深蓝色工装裤沾着大片机油，膝盖处还结着暗红的血迹。

“巧珍！”他猛地扑过来，带起一股烟酒混合的酸腐气。巧珍本能地后退半步，后背撞在冰凉的防盗门上。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她握紧钥匙，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阿野却突然跪了下去，水泥地的寒气透过裤管漫上来：“我错了，那天不该动手打你......”他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把机械厂的工作辞了，盘下了城西的小饭馆，以后你不用那么辛苦......”

楼道声控灯熄灭，又在三秒后亮起。巧珍盯着阿野头顶新添的白发，想起他母亲上个月在电话里哭着说儿子天天酗酒。“起来。”她蹲下身，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气，“我们己经回不去了。”

“为什么？”阿野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像要将人碾碎，“是因为那个姓陆的？我听说他有未婚妻！你别犯傻......”

“放开！”巧珍挣脱的瞬间，钥匙串掉在地上。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楼道里的野猫，阿野却突然笑了，笑声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疯狂：“我就知道！你以为读了书就能飞黄腾达？那些人只是把你当消遣......”

“够了！”巧珍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回响。,k-a′k.a-x`s.w^.!c+o.m,感应灯第三次熄灭时，她摸索着捡起钥匙，借着手机屏幕的冷光说：“我报了下个月的成人高考，以后会去更大的城市。阿野，放过彼此吧。”

防盗门开启的刹那，阿野突然扑上来，却被她用膝盖抵住腹部。男人闷哼着倒在地上，巧珍迅速闪身进门，反锁的瞬间听见门外传来绝望的嘶吼：“巧珍！我等你一辈子！”

黑暗中，巧珍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远处传来火车呼啸而过的声响，像极了她逐渐清晰的未来。

手机在枕边震动时，巧珍刚背完《市场营销》的第三章。屏幕亮起的瞬间，她望着陌生号码犹豫两秒，按下接听键：“喂？”

“是302的住户吧？”对面传来老太太尖锐的质问，背景音里混着乒乒乓乓的砸门声，“你家男人大半夜在楼道里撒酒疯，整个单元都别想睡！”

巧珍掀开窗帘，路灯把阿野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k·a¨n￠s·h¨u_j*u+n/.*n+e?t\他正用额头撞着消防栓的玻璃柜，嘴里反复喊着：“巧珍我错了！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碎裂的玻璃碴扎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在楼道地毯上。

“我马上下来。”巧珍攥着外套冲出门，正撞见隔壁王阿姨抱着猫躲在电梯口。老太太用下巴指指撒泼的男人，涂着红指甲的手在空气中狠狠点了点：“现在的年轻人，要死要活也挑个时候！”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巧珍蹲下身想扶起阿野，却被他一把抱住大腿。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阿野仰起的脸上涕泪横流：“你终于肯见我了！我知道错了......”

“起来！”巧珍想掰开他的手指，却被攥得更紧。阿野突然提高声调，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楼道回荡：“当年你爸生病，是谁背着他走了十里山路？你说要学开车，是谁熬夜给你凑学费？现在攀上有钱人，就想把我一脚踢开？”

“胡说八道！”巧珍感觉浑身血液冲上头顶。围观的邻居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窃窃私语声像潮水漫过来。她俯身压低声音：“松开，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吧！”阿野突然松开手，瘫坐在地拍打着大腿，“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他抓起地上的碎玻璃，作势要往手腕划去，“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幼稚！”巧珍夺过玻璃碎片，金属边缘在她掌心划出红痕。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两名保安冲出来时，她己经退到安全距离：“麻烦把他带走，再骚扰我就起诉。”

看着被架走的阿野，巧珍捡起散落的课本。楼道感应灯熄灭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手机又震动起来，是陆沉舟发来的复习资料，而身后，王阿姨的猫正舔着地上未干的血迹。

深夜的办公室飘着冷掉的咖啡香，巧珍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陆沉舟推门而入时，黑色大衣上还带着初春的寒气，他将一份烫金邀请函放在她面前，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手背：“剑桥夏校的名额，下周出发。”

“真的可以吗？”巧珍的声音发颤，指尖抚过邀请函上烫金的校徽。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映得陆沉舟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

“当然。”他弯腰替她整理歪斜的领带，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他忽然按住她正在打字的手，“不过这次夏校，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巧珍感觉心脏漏跳一拍：“什么忙？”

陆沉舟从公文包里抽出文件，纸张滑过桌面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剑桥校友会上，有位做新能源的投资人。你只要......”他指尖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