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迷雾中的谎言（1/2）

七月的蝉鸣黏腻地贴在出租屋的纱窗上，巧珍把最后一条金手链塞进牛皮纸袋时，手指被搭扣划破了道细痕。*9-5+x\i\a`o,s-h-u\o·.￠c-o\m~血珠渗出来，滴在褪色的碎花裙摆上，像朵转瞬即逝的红梅。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林叙白扯松领带走进来，昂贵的定制西装上沾着陌生的香水味。他瞥见桌上的纸袋，眉峰立刻皱成尖锐的弧度：“又只有这么点？”

巧珍用创可贴缠住伤口，声音轻得像团被揉皱的棉：“前几天把翡翠镯子也当了......”

“当！当！当！”林叙白突然踹翻脚边的塑料凳，发出刺耳的声响，“你就不能出去找份正经工作？整天窝在家里吃老本！”他抓起纸袋狠狠摔在墙上，金链子哗啦散落，“这点钱够干什么？客户要的回扣都凑不齐！”

空调外机的嗡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巧珍望着满地狼藉，想起曾经他小心翼翼捧着铃兰花的模样。窗台上的玻璃罐早己干涸，干枯的花瓣被摔碎的声响惊得簌簌掉落。

“我以前......”她喉咙发紧，“在商业场所陪酒的时候，你说最讨厌那些把女人当提款机的男人。”

“那是以前！”林叙白扯下袖扣砸在桌上，金属碰撞声刺得人耳膜生疼，“现在没钱寸步难行！你以为我愿意低声下气求人？”他抓起西装外套就要往外走，皮鞋碾过金链子的瞬间，巧珍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零?.?点:看÷$×书( a更^新?<最t/?全ˉ￠

“林叙白，”她在他摔门之前喊住他，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仰起头，“这些钱，是我赌上全部尊严换来的。如果你觉得厌烦，现在就把借条写了。”

暴雨突然砸在铁皮雨棚上，林叙白的背影僵在门口。最后他只是冷哼一声，摔门而去。巧珍蹲下身捡起满地金饰，指腹抚过链子上的刮痕，就像抚过那些被现实磨碎的温柔。

深夜十一点，门锁转动的声响刺破寂静。巧珍蜷在沙发上，看着林叙白推门而入。他今天换了新买的深灰色西装，领口别着她从未见过的银色领针，雪松混着柑橘调的香水味汹涌而来，比往日更浓烈。

“又这么晚。”她关掉电视，屏幕的幽光熄灭前，映出他耳后若隐若现的口红印。

林叙白解领带的动作顿了顿，露出招牌的安抚笑容：“甲方临时加了酒局，非得拉着我聊合作细节。”他弯腰想亲她，被巧珍偏头躲开，后颈的古龙水味道几乎呛得人发晕。

巧珍捡起茶几上他随手丢下的手机，屏保还是两人去年在海边的合照。“每天都要陪客户到凌晨？”她划开相册，最新的照片却是某家高级餐厅的定位，拍摄时间显示为下午三点，“这也是谈项目？”

林叙白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伸手要夺手机：“你别瞎想！那是踩点新场地，准备给你个惊喜......”

“惊喜？”巧珍冷笑，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发票，“上周你说在公司加班，这张丽思卡尔顿的开房发票怎么解释？”她看着他瞳孔骤缩的模样，心脏像是被钝刀反复切割，“林叙白，你当我在风月场里混了这么多年，连逢场作戏和真心都分不清？”

空气凝滞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5¨4,看\书¨ ^更-新+最.全·林叙白喉结滚动，突然扯开领带砸在沙发上：“我每天在外面低声下气陪笑，不都是为了早点还你的钱！你现在倒像个查岗的怨妇！”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巧珍心口。她盯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想起典当钻戒时的决绝，想起他承诺时滚烫的拥抱。窗外暴雨倾盆而下，雨水拍打着生锈的防盗网，就像她此刻千疮百孔的心。

“好啊，”她把手机和发票丢在茶几上，玻璃碎裂的脆响混着雨声炸开，“那你继续陪你的‘客户’，我等着看你怎么翻身。”

暮色把塑料袋里的西红柿染成暗红，巧珍拎着菜站在熟悉的铁门前，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却卡住了。她拧动手腕，金属碰撞声在楼道里格外刺耳，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锁芯被换了，新锁泛着冷硬的银灰色光泽。

手机在掌心震动时，她几乎是扑过去接通：“林叙白！门锁怎么回事？”

电流声滋滋作响，那边传来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混着若有若无的娇笑。“你打错了。”他的声音像是裹着层冰，背景音突然嘈杂起来，“王总这杯我干了......”

“别挂电话！”巧珍的指甲掐进掌心，楼道感应灯突然熄灭，黑暗里只有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我所有东西还在屋里！你说清楚——”

嘟嘟声截断了她的质问。她颤抖着再次拨号，红色的“对方己挂断”字样反复弹出，像滴在白纸上的血。塑料袋啪嗒落地，西红柿滚到墙角，汁水溅在锈迹斑斑的消防栓上。

“小珍？”隔壁阿婆探出头，手里的毛线针停在半空，“刚才有个姑娘跟着那小伙子进去，说是要布置惊喜......”老人的声音渐渐模糊，巧珍盯着手机通讯录里那个被标红的号码，突然想起典当最后一件首饰时，林叙白攥着钱转身就走的背影。

暴雨在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