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相亲（2/2）

陈默和巧珍对视的瞬间，窗外恰好掠过一群归巢的白鸽，翅膀扑棱的声音，像极了心跳的节拍。

入秋的晚风裹着桂花香，巧珍推开陈默家虚掩的门，正撞见小满踮着脚往玄关挂饰上系彩带。小女孩怀里抱着个蒙着红绸的礼盒，眼睛亮得像缀满银河：“阿姨！爸爸说今天有超级大惊喜！”

厨房飘来糖醋排骨的香气，陈默系着印满小兔子的围裙探出头，耳尖泛红：“先洗手吃饭？”他刻意回避的眼神让巧珍心跳漏了一拍，瞥见茶几上翻开的教案本——边角处密密麻麻画着小爱心，还有行被橡皮擦淡的字：“求婚台词第三版”。

饭桌上小满举着果汁杯摇摇晃晃站起来：“我宣布！今天是家庭会议！”她煞有介事地掏出幼儿园发的小红花贴纸，“爸爸说，要问巧珍阿姨愿不愿意......”话没说完就被陈默捂住嘴，却还是漏出半截：“戴闪闪的戒指！”

巧珍的筷子“当啷”磕在碗沿，陈默手忙脚乱地解开女儿的辫子转移注意力，耳后根红得像熟透的柿子。收拾碗筷时，他突然从围裙口袋掏出个丝绒盒子，金属扣弹开的瞬间，钻石折射的光在巧珍睫毛上跳跃。

“本来想准备烛光晚餐......”陈默单膝跪地时带翻了板凳，声音却稳得惊人，“那天在绘本展，看你和小满画会飞的房子，我就想，要是能把我们的未来也画进去......”他顿了顿，指腹抚过教案本里被画花的页码，“这些日子改了27版求婚词，最后发现最想说的是——余生的教案，能和你一起写吗？”

小满突然从背后拽出礼盒，红绸滑落露出歪歪扭扭的纸戒指：“我的先借阿姨戴！等爸爸的戒指到了，我要当小花童！”小女孩把纸戒指套在巧珍无名指上，抬头时睫毛扑闪着：“阿姨，你会变成我真正的妈妈吗？”

厨房的抽油烟机还在嗡嗡作响，窗外的月光淌过三个人交叠的影子。巧珍感觉眼眶发烫，钻石的光和纸戒指的褶皱在泪光里融成星河，她听见自己说：“会的，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陈默起身时带起一阵风，桂花香气裹着吻落在她发顶。小满欢快的笑声里，冰箱上的全家福照片被新贴的爱心贴纸挡住一角——那是上周去游乐园拍的，照片里三个人的笑容，比任何童话结局都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