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春节宴（2/3）

从买车到过年，哪件事你考虑过我的感受？现在轻飘飘说句要二胎，是觉得我连喘气的时间都该奉献给你们陈家？”她的声音不受控地发颤，“陈默，我是人，不是生育机器。”

卧室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嗡嗡轻响。良久，陈默翻了个身背对她，被子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不可理喻。”他闷闷吐出西个字，“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话尾隐没在黑暗里，却像根刺扎进巧珍心里。

她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想起恋爱时他说“我养你”的温柔模样。此刻枕边人的体温渐渐冷却，窗外烟花又炸开一朵，转瞬即逝的亮光照亮床头那张褪色的婚纱照——照片里的两人笑得灿烂，却照不进此刻冷得发颤的现实。

深夜两点十七分，电子钟幽蓝的数字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巧珍蜷缩在床沿，均匀的呼吸声混着窗外零星的鞭炮余响，被褥下的手指还保持着攥紧床单的弧度。

陈默翻身时床垫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月光掠过他紧绷的下颌线，落在妻子单薄的后背上。白天那句"生育机器"像根倒刺卡在喉间，他盯着巧珍发梢沾着的沐浴露清香，突然伸手扯开她肩头的睡衣肩带。

"唔......"巧珍骤然惊醒，后背贴上冰凉的床头板。陈默滚烫的掌心按住她手腕，呼吸灼热得烫人："装什么清高？嫁过来就是我的人。"她闻到他嘴里残留的烟味，混合着白天宴席上的白酒气息。

"放开！"巧珍奋力挣扎，膝盖撞上男人腹部。陈默闷哼一声，却箍得更紧，指节泛白地扯开她的睡裤："再生一个儿子，咱们家就能消停。"他的声音带着失控的嘶哑，"你以为自己还能逃到哪去？"

巧珍的后背擦过床头柜尖锐的棱角，疼得眼眶发红。指甲在陈默手臂抓出五道血痕，换来的却是更粗暴的压制。"陈默！"她尖叫着撞向他的鼻梁，"你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男人终于被激怒，手掌狠狠捂住她的嘴："叫啊！继续叫！让妈和浩浩都听见，看看你这个当老婆的多不本分！"布料撕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巧珍尝到齿间铁锈味，泪水混着绝望浸透枕巾。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黑暗中，陈默得逞的喘息声和巧珍压抑的呜咽交织成扭曲的网，将这段摇摇欲坠的婚姻彻底拖进不见底的深渊。

晨光撕开窗帘的缝隙，在床头柜上投下锋利的光刃。巧珍盯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陈默转账提醒——200元的红包像道新鲜的伤口，刺痛着她肿胀的双眼。昨夜挣扎留下的淤青在锁骨处泛着青紫，睡衣领口歪斜地挂在肩头。

“还生气呢？”陈默带着牙膏味的气息突然笼罩过来，温热的掌心贴上她冰凉的后背。巧珍浑身僵硬，听见他讨好地说：“昨晚是我喝多了，这红包给你买奶茶赔罪。”

她猛地甩开那只手，手机“啪”地砸在枕头上：“一杯奶茶就能抵消你昨晚的所作所为？”沙哑的嗓音里还残留着哭腔，“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

陈默的脸色瞬间阴沉，伸手想搂她的动作僵在半空：“不就是开个玩笑？至于这么上纲上线？”他抓起扔在床上的手机，红包界面还亮着，“二百块不够？那你说要多少？”

“够了！”巧珍赤脚跳下床，踉跄着扶住衣柜，“你永远觉得钱能解决一切！昨天年夜饭把我当透明人，今天想用红包堵住我的嘴？”她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颤音，“陈默，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尊重。”

男人烦躁地扯松领口，晨光勾勒出他不耐烦的侧脸：“行，算我错了行了吧？”他逼近一步，身上的须后水味道裹着压迫感，“浩浩马上要醒了，别闹得全家不安生。”粗糙的手掌再次覆上她的腰，“来，别闹......”

“别碰我！”巧珍抄起床头的玻璃杯狠狠砸向地面。清脆的碎裂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陈默后退半步，鞋底碾碎玻璃碴的声音混着他恼怒的低吼：“疯了吧你！”

阳光照亮满地狼藉，手机屏幕的光渐渐熄灭，那个200元的红包，终究像他们摇摇欲坠的婚姻——表面鲜亮，内里早己千疮百孔。

咖啡厅暖黄的灯光在陈默咖啡杯里漾起涟漪，对面的林悦正用银匙搅动着焦糖玛奇朵，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着冷光。这是他们离婚后的第三次见面，却像被按下倒带键，往昔的亲昵又开始悄然滋生。

“浩浩长高了吧？”林悦垂眸浅笑，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上次视频，她还说想让我这个阿姨带他去迪士尼。”

陈默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想起今早巧珍通红的眼睛和满地玻璃碴，喉结滚动了一下：“小孩子说的话......”话音未落，林悦突然伸出手，指尖擦过他手背：“阿默，你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她的声音裹着叹息，“衬衫第二颗扣子都缝歪了。”

这句话像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撩拨着尘封的记忆。当年林悦就是这样，总在他备课到深夜时递来热牛奶，把他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此刻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小苍兰香水味，竟比巧珍惯用的茉莉香更让人心颤。

“林悦......”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