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偷腥的猫儿（2/3）

是......着凉了？"她声音发颤，试图用玩笑打破僵局。_h*o?n`g\t\e·x?s~..c~o~m/陈砚喉结滚动，翻身时带起的风让她后颈发凉。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他单薄的剪影，朝着茅厕的方向越拉越长。

木桶撞在墙角发出闷响。巧珍裹紧被褥，听着远处压抑的水声，忽然想起产房外他通红的眼眶。夜风卷着艾草香钻进屋子，摇篮里的茵茵发出含混的呓语，惊醒了梁上沉睡的燕子。

夏夜里闷热难耐，茅厕外的竹影在月光下摇曳。陈砚急促的喘息混着水珠坠地的轻响，单薄的木门被夜风推开半寸。突然，一道馥郁的香粉气息扑面而来，惊得他猛然转身。

“哟，陈大夫这是...”张寡妇倚在门框上，绢帕轻掩唇角，腕间的银镯晃出细碎的光，“我这新制的香粉，原是要给巧珍妹子送去，倒先便宜了陈大夫。”她指尖轻扬，淡粉色的香雾弥漫开来，裹着几分暧昧的意味。

陈砚慌乱扯过衣物遮挡，喉结剧烈滚动：“张嫂子，夜深了...”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巧珍呼唤孩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张寡妇咯咯轻笑，转身时裙摆扫过门槛：“陈大夫慢慢忙，改日再来讨教些‘强身’的方子。”

夜风卷着香粉的余韵灌进茅厕，陈砚望着地上斑驳的月光，心跳声久久无法平息。远处传来犬吠，惊得他匆匆整理衣衫，却不知那抹若有似无的香气，早己沾在了衣襟褶皱里。

晨光漫过葡萄架时，巧珍正将茵茵的虎头鞋仔细收进行李箱。陈砚倚在门框上，看着妻子纤细的背影："非得回去住几天？"

巧珍的手顿了顿，指尖摩挲着绣歪的蝴蝶翅膀："爹说想茵茵了。"她声音很轻，像怕惊飞梁间的燕子，"再说......"话没说完，陈砚己走到她身后，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裳传来。

院外传来陈母的叮嘱声："带些新腌的咸菜回去，给你爹下酒。"老太太挎着竹篮进来，银发上沾着晨露，"砚儿，你小叔家新添了孙子，我去帮衬几日。"

陈砚望着母亲佝偻的背影，突然开口："路上小心。"陈母回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盛满慈爱："晓得，倒是你......"她目光扫过巧珍泛红的耳尖，"照顾好自己，别总忙诊所的事。"

马车轱辘声渐渐远去，巧珍抱着茵茵站在院门口，看槐花簌簌落在青石板上。陈砚的手覆上她肩头："等茵茵睡醒，我带你去看新开的药田。"他的声音温柔，却掩不住眼底的落寞。

风掠过空荡荡的庭院，卷起晾衣绳上半干的尿布，在寂静中轻轻摇晃。巧珍靠进丈夫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这院子好像一下子空了许多。

梅雨裹着霉味漫进诊所时，陈砚正对着药柜发呆。檐角滴落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混着远处隐约的梆子声。突然，木门被叩出两声轻响，像是怕惊破这沉闷的夜。

推门而入的黑影带着陌生的香气，油纸伞尖在青砖地上洇开深色水痕。"陈大夫，我这手腕..."张寡妇褪去湿哒哒的斗篷，黑绸衫下若隐若现的银镯子晃得人眼晕。她俯身时，发间茉莉香混着雨水的腥气扑面而来。

陈砚后退半步，药碾子硌得后腰生疼："张嫂子该去前院坐诊。"话音未落，对方己按住他欲开的门，指甲上的凤仙花汁艳得刺目："上次的香粉，陈大夫可还喜欢？"

惊雷炸响的瞬间，窗棂被风撞得哐当作响。陈砚瞥见她小腿若隐若现的黑丝在闪电中一闪，喉结剧烈滚动："男女有别，还请自重。"他伸手去够墙上的油灯，却被人握住手腕，温度烫得惊人。

"巧珍妹子回娘家了吧？"张寡妇的耳语混着呼吸喷在耳畔，"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犬吠，惊得两人同时僵住。陈砚猛地抽回手，药柜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惊破了满室暧昧。

暴雨砸在瓦当上的声响骤然激烈，陈砚后退时撞翻药柜，当归与陈皮的气息混着陌生的香粉味在诊室弥漫。张寡妇解开最后一粒盘扣，墨色绸衫如暮春残叶般滑落在地，银红肚兜边缘绣着的并蒂莲在烛光下微微颤动。

"陈大夫的手..."她踮脚逼近，腕间银镯撞出细碎声响，"既能捏碎药草，也能揉碎人心。"话音未落，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她颈间蜿蜒的红痕，与陈砚骤然收紧的瞳孔。

陈砚攥住药臼的指节泛白，青瓷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张...嫂子请回！"他转身时打翻油灯，火苗在青砖上腾起半人高，映得满地狼藉的医书与散落的绸缎都染上血色。

"真要做柳下惠？"潮湿的呼吸扫过后颈，陈砚感觉腰间突然贴上温热的身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熟悉的梆子声——是更夫巡夜的信号。他猛地推开身侧人，震得墙上《大医精诚》的匾额歪向一边："明早还要看诊，莫要误了正事！"

暴雨裹挟着凉意灌进诊室，陈砚望着地上凌乱的衣角，听着木门吱呀合拢的声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冷汗。屋檐滴水顺着窗棂蜿蜒而下，将未干的脚印与那抹惊心动魄的银红，一同融成模糊的暗影。